萧钰脚下动了,将额头抵在陆寄风的胸膛,收回满身的尖刺,喘着气痛哭出声。
……他在恨薛鸿,也在怪自己。
陆寄风一怔,烛火下黑眸中的眸光软了下去,肩上没一会儿就感受到了烫人一般的湿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动作怜惜极了。
等叫陆四把萧钰妥帖地送回府,陆寄风才着手处理起了隔壁的事,为萧钰收尾。
宋洪去隔壁看了,回来和他耳语几句。
薛鸿睡在了里间,没和另外二人胡混在一起,其余两人的下场倒是和萧钰想的一般无二,下面的那位房百户,可谓是鲜血淋漓。
陆寄风处变不惊,轻声吩咐他:
“你去,将他和范弘新的侄子调换一下位置。”
范弘新便是当今的吏部尚书,宋洪虽然想不明白却依旧立刻应下,临走时又担心地问了一句:“国公,这寻芳阁的妈妈接触过世子,会不会……”
萧钰早就把这些算计在内了,没给自己留下一点后顾之忧,陆寄风笑了笑:“她不敢,银子在她手中,酒也是她叫人送去的,出了这么大的事,若让人知道她做了什么,她这寻芳楼也不必开下去了,她不仅不会说,还会替萧钰遮掩。”
宋洪唏嘘他们世子真是长大了,想的真周到,低了低头,去隔壁办他的事儿去了。
今夜注定有许多人的府上睡不着了。
林妈妈算着时间,叫姑娘们上了楼伺候那三位少爷,没多久便听见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二楼寻欢作乐的人都从房间出来了,见一间房门外围了这么多人,也跟着凑过去看,这一看,脸上的表情从迷茫到目瞪口呆,吃惊的嘴都合不拢。
“那……那不是薛家那个小国舅吗。”
“哎呦,房百户!他这……这也太惨了。”
围观众人幻痛一般夹紧了屁股,心中惊风骇浪。
喧闹声终于把二人都吵醒了。
房应疼得哎呦一声,往后一摸,光溜溜又湿粘一片,一看自己满手的血险些没被吓晕过去,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他抖着手把裤子一拉,骤然看向门口,围在门口的客人太多了,神色各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房应本就认了太监干爹,知道一些有头有脸的在背后是怎么议论他的,最忌讳旁人看他的目光带着不尊重,他脸色青青白白,男人被践踏的尊严更是让他发了疯一般,怒吼一声:
“薛鸿!老子和你拼了!”拼了命的扑上去要打他。
薛鸿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只记着自己喝醉了,在里间躺着,等着姑娘来服侍,怎么出现在了这儿,范学真又哪里去了。
一闪而过的还没被抓住,被房应这疯样儿惹出了火气,抬腿便是一脚,他本就是暴虐的人,喝了酒下手更没个轻重,将人狠狠揍了一顿,一脚踹到一旁,房应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看着他满眼的戾气,还十分不屑地啐了那房百户一口,围着的众人都退了几步,这也太心狠了,把人做没了半口气,还下这么狠的手。
林妈妈终于被这翻了天的动静惊动了,喊着:“哎呦怎么了怎么了?”挤进来一看,两眼一黑。
她心惊胆战地去隔壁瞧了,里面早就没有了人,什么东西都没被落下,只剩下吃了一半的酒席。
也不知道是那小子听见隔壁的动静吓得跑了,还是她被算计了,她不敢多想,更不敢声张,叫人知道了她和那位送酒的下人都要没命!这件事必须是个意外,她赶紧偷偷叫下人趁乱把东西处理干净,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房应是被寻芳阁的下人连夜抬回去的,险些没了命,第二日一早,事情便闹得大了。
好好一个大好男儿让薛鸿糟蹋了,还碰巧是太监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