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你情我愿才好。
唐锦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以前也不是没爽到,只能含泪认了。
他小声地嗯了一下,表示自己听到了。但听到了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热气上涌口干舌燥,他并拢了膝盖,低头盯着手指。
掌根和指腹都留着练剑的茧,手背上很明显的刮擦,一直延伸到腕骨。
唐锦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是被凶兽掀飞出去时被枝条藤蔓抽出来的伤。当时生死关头,情绪激动没什么感觉。现在睡了一觉,后知后觉地疼起来,伤口也红肿。
按理来说金丹期身体也该结实许多。
但也不知道是凶兽太过诡异,还是他的身体原本就是强行改行的缘故,比起别人,唐锦也隐约意识到自己受伤并没有好的那么快。
至少不像沈侑雪那样,今天晚上咬一口,明日起来就能恢复如初。
伤口放着不管也会愈合。
不过时不时的刺痛总是让人分心。
唐锦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始在乾坤袋里翻找起来。
他没想用裴医修给的丹药,那些丹药光是外表看起来就颇为不凡,对于裴医修这种能花八分力气就决不花九分、更不会费心思去捣腾丹药的口味与外表的人来说,这些都是一眼就能瞧得出的好东西。他也是在秘境里孤立无援或是置身险境时才吃掉保命,平时并不轻易动用。
他想找的是之前在太忘峰时,沈侑雪带着自己研制的那些伤药。
毕竟是自己手搓出来的,原料和药效心里都有数,用起来心里有个底,总觉得实惠些。毕竟他也不是很清楚那些在天衍宗随处可见的药材在外面究竟价值几何,他的判断标准从第一次和沈侑雪下山去小镇里买剑鞘材料时就已经崩塌得一干二净。
谁能想到平时自己在太忘峰上闲着没事哪来当弹珠玩的小石子居然也能在交易行换东西?
……哦,不是交易行,是四方阁。
但都差不多。
招金进宝,四方来财,总的来说就是那么个意思。
他翻东西的时候听见惊鸿问他:“你的剑呢?”
唐锦含含糊糊地将重新缠在腰间的软剑给他看了但显然惊鸿要找的不是这一把。
“玉鸾。”
乾坤袋里的东西太多,他找的慢,嘀咕了一句:“收起来了”就没有再吭声,只专心去找药。
双刀受伤太重也撑不住长久化形,变回猫后闲不住。被抡笔吼了两句也权当听不见,高高地立着尾巴往林子里跑,也不知掉扑腾了些什么,一阵扑扑簌簌乱响,上空哗啦啦惊起一大群飞鸟。随后动静又笑了下去,没一会儿逮回来一只竹鸡,咬在嘴里叼回来,翅膀都湿答答的。
抡笔:“我说你……哎、你……算了。”
反正听是不会听的。
双刀以前做习惯了绕背噶蛋之类见不得光的事,更是仗着自己官话不好,对抡笔的气急败坏视而不见。瞅了瞅发现千机手上都是竹碴子,抡笔那头在刷药杵,便又转身去林子里的溪水边,舀了两大桶水提回来。
刚才被双刀惊飞的鸟雀又不知道栖在了哪里的枝头,远远近近地叫了起来。
仿佛受到鸟鸣的引诱,唐锦抬头看了看天空,在呼出的白色雾气中忍耐下口中嘶嘶抽气,重新低头咬着牙将黏在一起的伤口划开,清理上药。
他们选择休息过夜的地方应该距离之前的战场不远。
偶尔还能在蓬松一团的草叶间散落着细小虫尸,折断后的树枝挂着渐渐蔫巴枯黄的叶子,在树叶间隙透过柔和的日光,每每有流云飘过,那光便像水中流影,深浅浮动。
还未散去的寒气裹在身上是冷的。
但到底是快到了冬季的末尾,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