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师父,三天就得忍无可忍提桶跑路。”

小弟子满脸困惑:“提桶跑路?”

“就是收拾包袱溜了。”

小弟子笑了。

唐锦也笑了。

只有叶如衍一脸正气地站着,拧着眉头听着师弟和徒弟一见如故,光明正大地说些乱七八糟、与修道无关的话。

然而明明正说得开心,怎么这两人不找一声招呼就走了。小弟子也就罢了,叶如衍这么老老实实一板一眼的人,连告辞也不说一声,倒是稀罕。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唐锦想着想着又有些焦虑起来,总觉得太忘峰安静得有些奇怪,他走出屋,屋外一切景色如旧,看不出与昨日有什么不同。

也许是等得太久,他有些犯困,头脑也有些昏沉,似乎随时随地都能睡去。

但没有见到沈侑雪平安,他哪有心思睡觉,何况多少也算是有修为在身,几天不睡其实也不会如何,便强打精神跟那铺天盖地的嗜睡作斗争,保持清醒。

他又看向远方,白玉台的方向,那里正是设下法阵涅槃之处,听叶如衍说凤凰火燃起时会烧出绚烂无比的漫天云霞,如今却连风都静得不同寻常,只能听见雪砂轻轻坠地的咯吱咯吱。

唐锦似懂非懂,但直觉那一定不是像现在这样,放眼望去只有寻不到边际的寂静冷白。

轻轻触碰着眼前的一枝梅花,枝头上的雪落在掌心,逐渐融化成水,顺着指缝流下。还没等他弄明白这股心慌是因为什么,便忽地眉心一疼,那股真元被破开侵入的感觉像极了神交,可他的识海有剑修下过的禁制,普天之下本该没有第二个人能进来。

唐锦下意识摸上腰间软剑。

眼前的空气泛起涟漪,水纹荡开后,浮现出一个人影。

唐锦抬头,看见沈侑雪就站在面前。

仍旧是那般眉目秾丽,心如止水的清静模样,只是不知为何那不染凡尘的脸上面色雪白,衣摆像是被焚烧后残破不堪,染了一身的血,微微轻颤。

看起来跟涅槃前没什么差别,除了变得有些狼狈。

唐锦却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走过去伸手想要扯住他检查一番:“涅槃结束了?你还……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话音渐渐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