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沈侑雪。
有什么波光粼粼的细碎东西忽然浮现在剑修那双漂亮眸子,随后像珠子般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坠入衣领,将已经干涸的血迹又泅开一团淡淡的湿痕。
剑修什么也没说,视线安静地落在唐锦身上,长长的睫毛湿成了一簇一簇,泪落个不停,一点声音也没有。
唐锦慌了:“怎么了?你不会……”
他觉得剑修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没事,想起凤凰和掌门的话,心忽然乱了。
“你不会被烧成了傻子吧……还是说,哪里受了伤?!掌门呢,我去找掌门帮忙,你乖一点呆在这里别动”
剑修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像是藏起了有许多事难以言说,开口时却仍旧语气淡淡。
“阿锦,你方才吐了血,又灵力紊乱,心脉枯竭,陷入渡劫之际的问心考诘,已是命悬一线。”
唐锦一顿,神色有些诧异。
“吐血?你在说什么……我没事啊,一直在这里等你。”
他有些困惑:“沈侑雪,你脑袋烧得不正常了,我去找人来,你别急。”
剑修看着他,唇瓣微微动了动,“你一直……在等我?”
唐锦莫名其妙:“不然呢。”
剑修沉默下来。
许久,才缓缓摇头,问:“累吗。”
唐锦觉得剑修实在是不对劲,眯着眼睛反复打量了几回,“我有什么好累的。倒是你,到底怎么了?”
他指尖碰到了剑修的脸,那略显涣散的眸子也渐渐恢复了清明,只是不知为何眼尾潮红,看起来蘼艳无比。沈侑雪温顺地低头蹭了蹭他的掌心,唐锦一怔,掌心传来的温度有些微微发热,与剑修平日的微凉完全不同。
……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像是在发烧。
泪水打湿手掌,唐锦见问不出话,心急如焚之下只能先把人哄好。
他不怎么讲究地用衣袖给沈侑雪擦拭眼泪。
可不知为何,那眼泪越擦越多,像天上下了一场止不住的骤雨。唐锦觉得自己也被眼前人哭得湿漉漉,心里酸涩得厉害,只能呆愣地停下手,望着剑修。
唐锦怔怔看着剑修,过了很久,轻声开口。
“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以前总是想着,以后一定在床上改了上下,一定要把沈侑雪欺负得像话本里说的那样哭个不停,可现在突如其来,剑修的眼泪把衣襟都打湿了,唐锦却动弹不得,被哭得一点办法也没有。
沈侑雪走近了他一些,像是要把人死死锁在怀中,却最终只攥紧了袖中的手,又陷入沉默。
片刻,才哑声道:“还记得吗。”
唐锦茫然:“记得什么?”
“你曾让我教你……风花雪月。”
剑修慢慢取下头上发冠,解开发带,乌锻般的长发倾泻而下,在拂过的风中渐渐化成了脆弱的雪白,几乎披散到了脚踝。
不知是因为落泪还是因为羞耻,他眼圈通红地凝视唐锦,身上绣着竹纹的素白仙袍化作流光,变成繁复艳丽的层层鲛纱,连修长的手都像是精雕细琢的玉件。眼泪滴落在鲛纱,湿润的纱衣下便透出一点肌色。
一步。
两步。
他扣着唐锦的手,引导着徒弟依次抚摸自己的脸、脖颈,流连到胸、小腹。
沈侑雪的情况不对极了,身体滚烫,方才清醒了一瞬的眼眸露出苦苦挣扎,似乎在与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作斗争,辛苦费力地保持着理智,却仍旧做着这种引诱般的事。
唐锦想收手,可禁锢手腕的力道很固执,他只能任由剑修看似温驯地强迫他抚摸身体。
他迟疑着,根本没心思去想上床的事,只怕沈侑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