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人们还是普遍认为离婚是“不光彩”的,单位常常会介入调解,劝阻离婚。

“是的。”我咬着牙,把心头那道溃烂的伤口撕开,拿出来给所有人看。

“陈知良他从来都不喜欢我,他在曾经还是宋安然老师的时候就对她动了心,只是碍于身份,碍于舆论,不敢真正在一起。你们猜他是如何做的?”

第7章

我看了看四周那些熟悉的面孔,每一张都写着震惊与不解。

“他听说我是宋安然的姐姐,就主动托人来给我介绍相亲。只为了能离宋安然更近一些。”

众人一片哗然,像开水沸腾一般吵嚷起来。

“有这样的丈夫和妹妹,晚上怎么睡得着哟!”

“我看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今天能两人合伙设设计房子,明天就能谋财害命,双宿双飞去了。”

众人朝着陈知良和宋安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宋安然受不了几乎要晕倒了。

陈知良搂住她的肩膀,让她半靠在身上,厉声问我。

“宋安宁,结婚5年,你就真这么绝情,没有一点留恋吗?你以为离了我,还会有人要你吗?”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角却泛出了泪花。

“我应该留恋什么,留恋我们的同床异梦还是貌合神离?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我妹妹在一起吗?我成全你。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说罢,我转身给房管科科长交出了我的住房申请表,以及向厂长保证回去后立刻拟一份离婚协议书交到厂里。

离开办公室时,接受工友或赞赏或鄙夷的目光注视。

我却感觉像打了胜仗一样轻松,也算是给前世的自己一个交代。

我沐浴着晨光朝三车间走去,准备好迎接自己的新生活。

6.

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了,我同一大群工友挤在纺织厂的布告栏前。

阳光从树荫缝隙落下,照在那张红头文件上,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可喜可贺,第三排,第九个,我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松了一口气,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

我两个月前那么一闹,纺织厂现在人尽皆知三车间的宋安宁因为她丈夫和妹妹搞在一起,闹离婚。

在这个年代,离婚可是一件大事,我怕厂长觉得我影响不好,又是单身一人不给我分房子了。

我默默看了一会儿,不自觉地傻笑。

过去无数次辗转反侧,委屈隐忍的夜晚都在今天通通消散了。

我在分房名单的前几天就把行李通通打包好了,只等名单一下,提包走人。

陈知良的行李在我去交申请表的当天中午就全都丢了出去。

不到两周,我就拿到了与陈知良的离婚证。

他现在过得不好,流言蜚语不仅在纺织厂内传得飞快,也传到了他所任教的初中里。

女学生的家长们接二连三找校方谈话,说什么也不能让一个“对女学生动心思”的人继续教书。

校领导找他谈话时也是一脸怒色,说是“风纪问题”,要他暂时停职回家反省。

他没了收入,想回父母家暂住,却被弟弟冷嘲热讽。

说他有个贤惠能干的老婆不知道珍惜,偏偏惦记人家小姨子。

他父母也因为没有按时交三分之一的工资给他们而大发雷霆。

陈知良住不下去,只能出来租房住。

第8章

他觉得自己终于和宋安然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却没想到每天见到的都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宋安然。

在工厂,背后说她“勾搭姐夫”的人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