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村里选种子回来。等种子到了库里,也要开耕了。兰提不是一个膘肥体壮的小伙,却胜在足够高大,田地也将他锻炼得结实起来,他主动承担了很多妙月原来的活计。而妙月更不会闲着,她想挣更多的工分。

傍晚回了家,两个人对身上的血泡,兰提肩上不少,妙月手上也有。对,他在妙月面前打过赤膊,反正没人看见,没人管他们的作风问题。

妙月不大担心摸手不摸手的问题,她都摸过兰提的腰了。她是好心要给他量腰围扯布做衣服,她没想到会变成那样。他弯着腰,脸色有点痛苦:“应同志,你能出去一下吗?”

妙月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在他门口站了会,就知道了,应该是硬了。妙月此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是故意的,又不是故意的。小李替妹妹看上了兰提,妙月不开心,他俩有时候客气,有时候亲密,不上不下的,她有点着急。她看他对自己脸红,就有点高兴,所以才撺掇他脱了衣服给她量腰围的。但是兰提自己就无辜吗,不见得吧。

一个大姑娘站在他身后,用手丈量他的腰,呼吸相贴……手从腰后量到腰前,按着温热的皮肤,妙月胸前的衣服微微擦着他的后背。又没量明白,再量一次。他动都不敢动。但此时僵硬着不动,不也是说明他愿意吗?

这天晚上,妙月躺在自己的床上浮想联翩。她知道结婚那回事的,以前的表姐们嫁了人回来总要和自己的亲娘嘀嘀咕咕半天,又要害羞又要讲,说丈夫猴急啊自己流血啊什么的。而且妙月亲妈是商艳云,商艳云每个月都在做贼,脱裤子上炕吭吭哧哧的,比她下地劳动还准时。这件事对妙月来说既不神秘,也不羞涩。人都是这么来的,有的人三年抱俩,五年抱仨,不就是因为夫妻生活和谐,生了一个再造一个吗?

但是跟兰提,妙月就有点不好意思往下想了。他们两个都是很漂亮的青年,妙月胸前发育得沉甸甸的,她自己一只手都有点托不住一只乳房,兰提呢,肩膀很宽,腰也很细,腿也很长,如果压在她身上,应该不会那么沉。兰提就睡在她隔壁,她却想入非非,她觉得那是相当不好意思。但说不定他也在想入非非,妙月听说过的色鬼都是男的。

她该怎么把这个想法传达过去呢?妙月又琢磨了,但是没结婚就搞这个,那是搞破鞋。要做这个事,起码得扯结婚证。话又说回来了,兰提会跟自己结婚吗?他过个几年就回城里了,他干嘛在这找老婆?

妙月想着,就一骨碌爬起来,咚咚咚敲兰提的房门。过了好半天,兰提才开门。

敲开了门,妙月的话又噎回去了。两个人看了对方半天,妙月最后没头没脑道:“我要是找个男的结婚,你高兴不?”

兰提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才说话:“我高兴呀,我会替你高兴的。”

妙月不开心:“你高兴什么呀你。我要是结了婚,你今天那就是对着我耍流氓,我以后找我汉子打你!”

妙月转过身就走,她的思虑也就没了下文。倒是她自己的生理现象令她烦恼,梦里她梦到兰提的腰背,她的腿夹着他的腰,他在她身上做着什么,醒来,就内裤湿了一块。这事令妙月大为光火,难道她应妙月天生是个作风出问题的材料?

等田里麦苗青青的时候,其他知青都渐渐在村里找到了岗位,最多的是去建设学校,一部分去建设村卫生室,还有的去村委抄材料。只有妙月家的兰提,没有着落。

雨霖说兰提学问很好,不是他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呢?他父母的问题。总而言之,他的妈妈是头倔驴,爸爸是个两面派,兰提的成分变得更差了。村委也拿他很头疼,激进的人希望他去别的村子。盛饭的小李再也不搭理他了。苯文油Q???五⑤①⒍⑨?零??徰鲤

妙月回家问兰提,兰提却像早知道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