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她就痛不欲生。

在这十年里,她只放任自己想过薛明汝一回。

那是前两年,薛平安去了正式的学校,学校里有孩子说薛平安是没爹的野孩子。薛平安那天晚上不肯自己一个人睡,非缠着她,夜里却辗转反侧,后来实在憋不住,就小心翼翼地问她,姆妈,我爸爸呢?

宋舒婉一怔,看着薛平安,薛平安长于容家,是容家的小少爷,无论是在容公馆还是学堂,大家都宠着他,从来没有人会在他面前提薛明汝。

薛平安年岁渐长,大抵猜到了父亲已经不在了,却从来没有问过,怕勾起母亲的伤心事,而且,不问,就好像他父亲还在一般。

宋舒婉起身从上了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本相册,相册里都是她同薛明汝的照片,后面几页新加的,都是薛平安。

母子二人靠在床头,就着床头灯,宋舒婉翻开了第一页,第一页是她和薛明汝已经泛黄的结婚照。她细细地摩挲着那张照片,轻声说:“这是你爸爸。”

照片上的薛明汝戴着银色边框眼镜,西装革履,意气风发,她穿着婚纱,二人挨着,眉眼俱是带笑。

薛平安愣愣地看着,忍不住伸手也轻轻地摸了摸。

那一夜,宋舒婉讲了许多薛明汝的事,仿佛要将薛平安人生中空缺的一部分填充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