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躁动了。”

他一手扶着头，那头却缓缓膨胀、脱形。

唐思烬记忆里虚虚晃过一个场景，阳光倾泻而下，自己从街边走过，看见公交站广告牌上巨大的海报，红皇后托着自己巨大的头颅。爱丽丝梦游仙境，没想到又拍了电影。他没有去看，为什么？因为……

现在永吉的头膨胀更大，脖颈一同，于是原本松垮垮的绳结收紧，死死勒住那片皮肤。

绳索卡住青紫勒痕，向内凹陷。

唐思烬骤然回神，从脚踏的病床上翻了下去！

同时身后一声巨响，他方才待着的地方瞬间被青血淹没。

陶永吉的头掉了下来，沉重地在五六张上下交叠漂浮的病床边翻滚，终于落地，不动了。唐思烬从另一条路往下，再见到它时，那颗头已经彻底变了形，头顶贴合地面，没有头发。

冲上的是贴近脖子的部分，连带着一截脖子，怪异地立在那儿，中间本该是血肉的地方空着，叫那整个怪物像个混沌花瓶，上面半截脖子是细细的瓶口。

这场景比那房间里的死人要怪诞可怖许多。

但唐思烬神色不变，向前几步，忽然看见瓶口里白光一片，他跪下来，把手伸到里面，少顷，手心里躺着一把白色药片。

白色安眠药片。

下巴突然不受控地往上一仰，唐思烬扼住自己的脖子，手心里多了麻绳的触感，是吊索到了他自己脖子上。浓烟在眼前晃动，许多影子吊在半空。他想起小竺缺失的心脏，一边费力拖着沉甸甸的麻绳，半仰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