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合格的奴婢,她对小相爷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总在他需要之时,递上一盏茶或者递上一支研好墨的笔,小相爷抬起头看着她一眼,两人对视一笑,便觉得心满意足。
其实凌云洲的生活无趣得很,平日除了在厅上议事、清晨操练,只是最近无论是去部曲或者入宫,只是能将她带在身边,她不进王宫,便在马车里掀着帘子等他回来,把手交到他手心里握着,又一同回别院。
虽没有说什么情意绵绵的话,但也足以看出小相爷待她不似以往,也看得出他总是锁着眉头,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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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黄昏,他在后山树底下,捉住趁他不在又跑去爬树去摘腊梅花的她,将她捧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一遍,尝到了她唇齿间的腊梅花的雅香,他轻捏她脸蛋问:
“你又研制什么菜式,这腊梅花也能吃吗?”
她最爱做一些稀奇古怪的菜式,从前是槐花,如今连腊梅花也不放过了。
“这腊梅花开得这许多,落在雪地里可惜了,我用它做糕点,晚上可叫你尝尝。”
凌云洲笑着想,他方才便已经尝过了。
“小相爷今日是不是遇着什么好事?”
他在她面前是藏不住喜怒哀乐的,凌云洲笑道:
“今日,确实发生了好事。”
一月余的筹备,他与各部曲新扶植上来的部将,达成盟约,曼国将士的刀锋,不会对着自己人。
除了那个难成大事的瀚海部曲,还在观望之中,其余部曲中青壮兵士,已经打混重编入云鹰军,由萧家军负责操练以备战场之需,如此一来,父相再欲谋逆起事,就难上加难了。
“奴婢先恭喜小相爷了。”千芮只跟着高兴,从不多加打听。
“以后会与你慢慢说。”他侧过头,把脸凑到她眼前,求亲,千芮躲开道:
“小相爷还从未说过,喜不喜欢我。”
千芮喜欢看他这张浓眉大眼,映在腊梅花树下,雪白的脸和雪,红得诱人的唇和腊梅花,浓墨重彩的眉毛和眼眸。他定是喝过了烈酒,刚才被亲了那么许久,她也有三分醉意。
“你也未曾说过,你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喜欢萧秦吗?”他伸手刮她冻红的鼻子,捧着那张粉扑扑的小脸,又亲了下去。
有什么样深情的告白,能代替唇齿间的绵绵情义,唇齿交缠,他的情义会让她充分知晓。
这世间只有她能懂。
原来他一直计较这个,千芮噘着嘴,不满道:
“人是会变的嘛,今日喜欢,明日便不喜欢了。”
他使了点劲儿,捏她粉扑扑的脸,郑重其事命令她。
“你不许不喜欢我。”
“凌云洲!你不许再捏我脸!”
千芮打掉他的手,凌云洲躲掉了,另一只手却捏住了她另外一边脸,千芮打掉另外一边,她这边又被捏上了,千芮伸脚踹人,手脚并用,可惜凌云洲是习武之人善于躲闪,几个回合下来,她手脚都落空了。
某人乐不可支,千芮气呼呼,捧着自己摘的腊梅花,自顾地走了。
凌云洲跟上来,问道:
“生气了?”
“奴婢不敢。”
千芮腮帮鼓鼓,加快脚步,没有理会他。他追上伸手要将她拉住,千芮一侧身,顺力将他推倒在雪地上,凌云洲长臂一捞,也把她带到雪地里,搂着在雪地里滚了几圈。
“哈哈哈哈哈......”
奸计得逞,压在他身上,忍不住开怀大笑。
“开心了吗?”
他亦难得展笑,没有半点怪她的意思,反而觉得,她笑得像一盏灯,似乎把将夜的天空都点亮了,他突然觉得,他再也没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