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流了!
6.
父亲他们都守在母亲床边,贺一禾自己找医生处理好伤势后,坐在病床外的长椅上。
耳朵的噪音一下子有,一下子没。他不想过分沉溺在噪音里,拿出手机刷题。
一双鞋出现在他眼帘。
贺一禾抬起眼,面前是当钢琴家的小叔。
小叔长得很女气,随他的生母。他生母是贺父的花瓶秘书,虽然给贺父生了个孩子,可这辈子都没有进过贺家的门,孩子生下来就被抱走了。
小叔注意到贺一禾耳朵处的伤,但他还是说:“二哥说你上去送过饭,你和他都说了什么?”
贺一禾把对话完整重复了一遍,小叔听完,皱起眉头,他盯着贺一禾看了一会,“算了,你别就在这里,回去吧,这几天别出现在大哥面前。”
其实贺一禾已经习惯了,前十七年他都是这样长大的。
晚上,一下子少了四个人的别墅感觉很空,他躺在床上,手机亮了起来。
“喂,你怎么样了?医生说你的烫伤一天要涂两次药膏。”
7.
汤蒙突然缠上贺一禾,在拉着贺一禾去过医务室以后。第二天,他一大早就跑来找贺一禾,发现人耳朵又多块纱布,差点在教室里就跳脚,“你耳朵怎么了?也受伤了吗?”
贺一禾点了下头。
汤蒙倏然沉默,他眼眶又红了,还突然抱住贺一禾,虽然抱完就红着脸跑了。
等到午休,汤蒙再度过来,他占了贺一禾同桌的位置,趴在桌子上,“是你家里的人……对吗?”
他多少知道贺一禾的家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人敢动贺一禾。
贺一禾不说话,只是低头写物理卷子。汤蒙仿佛不觉得没趣,他趁其他人都在睡觉,偷偷拉住贺一禾的手,“如果你难过,就跟我说,我不会笑话你,我发誓。”
贺一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眼神毫无波动,“我不难过。”
汤蒙张了张嘴,“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笑?”
无论是考第一名,还是拿奖,被校长点名夸奖,说他是一中的骄傲。贺一禾永远没什么表情,看人的眼神清清冷冷。
面对这个问题,贺一禾没回答。
如果非要他说,他可能会说,为什么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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