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怎么了!”

男生看到贺一禾手上的烫伤,急忙忙伸手。贺一禾避开,平静说:“没什么。”

“这怎么叫没什么,都烫成这样了,你跟我走,我们去医务室!”

被硬拉着去医务室,处理伤口的时候,贺一禾只皱了皱眉,相反他的对手眼眶都红了,眼泪要滴不滴的样子,还问他疼不疼。

“汤蒙。”他叫对方名字,“你哭什么?”

汤蒙眼睛瞪圆,“我才没哭,我只是……想你手受伤了,下次考试我胜之不武。”

贺一禾沉默几秒,“我左手也可以写字。”

汤蒙咬了下唇,“你这人…是木头吗?”他有些烦躁地哼了一声,可又很近地挨着贺一禾。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露骨。

贺一禾察觉到了,他转头看着汤蒙,还没说什么,手机先响了起来。

二叔打来电话。

母亲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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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一禾到医院的时候,母亲已经脱离危险。谁也没有想到,他藏了一块碎瓷片来割腕。

碎瓷片…

贺一禾想到什么,但很快他又什么都想不了。父亲的一巴掌打得他耳朵嗡嗡作响,他摔到墙上,半个身体都在发抖。

父亲惯来沉默寡言,像部落里的狼王,藏在优雅人皮下的是野兽的嗜血本能,他对商场的竞争对手如此,对自己的儿子也是。

他为数不多的温情给了自己的“妻子”。

贺一禾曾撞见父亲低头吻母亲的赤足,母亲恼羞要抽走,换来父亲的低笑声。

贺一禾被打,以往可能会打圆场的二叔也没有阻拦。他更关心病床上的母亲,不在意这些。

小叔也匆匆赶到了医院,他则是说:“小凝刚睡着,大哥你要吵醒他吗?”

贺一禾被暂时放过了,他撑着墙壁走出病房。耳朵的噪音并未停止,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滴、两滴、三滴……鲜红的血。

他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耳朵,手上的血越来越多。

听力如果受损还可以考飞行员吗?贺一禾用力地擦着耳朵流出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