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事发,他怀疑潘晓白,那晚聚会祖宗设下圈套,一群官二代是他抛下的鱼钩,钓潘晓白这条小鱼,试探她背后有没有大鱼。
巧合也好,刻意也罢,张宗廷确实把时间提前了,倘若没得到风声,他绝不会贸然改变进港的计划,祖宗把屎盆子,理所应当扣在潘晓白头上,他不揭穿,是想再利用她,坑张宗廷来一票大的。
然而黄副厅长分析的局势变了,归咎于省厅埋伏的卧底,这也说得通,比潘晓白出卖祖宗,更有说服力。
祖宗不了解内幕,一时含糊了,我却清楚,消息就是潘晓白放的。
我满腹猜忌打量黄副厅长,贪色,贪财,他也算明着来了,他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他也受制于张宗廷,帮他偷天换日吗。
想想也正常,东三省的大混子,拿捏官场贪生怕死之徒,有得是路子搞定。
相反文娴给了我一次又一次震撼,她真稳,证据握在手里,置身度外看戏,时不时的挑拨离间,坐山观虎斗,她打定主意要我替她出头得罪张宗廷,潘晓白来找我撒泼,就是文娴背地使诈,她通过司机保姆,大肆夸张祖宗被我迷住了,不放人,激怒她的同时,想逼疯我,先下手为强开口捅破,灭掉潘晓白。
可她忘了,我程霖混到今天不是吃素的,我只为自己图谋,等我出手那天,我先整她,她的大房位置,我早就觊觎了。
黄副厅长稍后还有应酬,祖宗没久留,我们离开包房,他走得心不在焉,显然对潘晓白的疑心,削减了不少。
张宗廷这一出声东击西玩得妙哉,偏偏我还没法说,我了解太多内幕,祖宗又要猜忌我和他不正当了。
“程霖。”他喊我,“潘晓白找过你吗。”
我没藏着掖着,我说找过。
祖宗没吭声。
千载难逢的良机,我横了横心,不甘错过,“我和潘小姐的关系,我怎么说都不合适,这几年,不都是沈太太替你打理这些事吗。”
文娴悄无声息料理了祖宗很多二奶,有的是他拿来送人的,有的是他自己玩的,文娴瞧谁不顺眼,三下五除二铲掉,我提示祖宗,她比我会看人,让他去问她。
文娴绝不会抖落那些照片,那么她相当于知情不报,某种意义背叛了丈夫,等东窗事发,我活活捏死她。
我小心翼翼观摩祖宗的脸色,他很平静,也听进去了,他侧头吩咐二力,“我晚上回去一趟。”
二力扫了我一眼,知道我开始反击了,三言两语把麻烦扔给文娴,他有些讶异我的大胆和手段。
“州哥,您在皇城开个包,我送程小姐回去,再送您。”
祖宗说不耽误。
我跟着他走出皇城,坐上车,二力刚要发动引擎,祖宗吐出一个字,等。
具体等什么,他没说,二力也不问,我们在车里耗了半个多小时,后视镜内折返的街道,逐渐驶来一辆车,靠拢变大,二力定睛两秒,“州哥,张宗廷来了。”
050 谁让我着迷程小姐呢【二更】
听到他名字霎那,我心口打鼓。
祖宗闭目不语,右手蜷缩,指骨有节奏敲击膝盖,一派请君入瓮的从容,银色宾利擦肩而过,停泊在相距一米的车位,熄了火。
刺目的两束白灯晃过,将对面霓虹璀璨的娱乐城笼罩得一片虚幻朦胧。
祖宗降下一条窄窄的缝隙,似笑非笑望过去,东北的三四月份,温度还低,尤其子夜时分,风料峭,激得皮肤起了一层疙瘩,我瑟缩抱臂,抵御呼啸的寒意。张宗廷翘着二郎腿,和身边的鲁小姐低语,说到兴起,为她挽了挽耳畔的碎发,半明半昧喧嚣未止的灯影,他消寂而风流。
这条彻夜不眠,花红酒绿的长街,实在配他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