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前的祥和,无人找茬我也乐得清闲自在,一场夏季的初雨,吹开了庭院的炮仗树,我踩在石凳,扳着铁钳子修剪枝桠绽放的红色炮仗花,秃头跳下车门匆匆闯进客厅,四处寻不到我,他揪着一名马仔问嫂子呢。

马仔撩眼皮瞅房梁,秃头循着他发现我,将马仔推了个趔趄,“嫂子,败露了。”

我慢条斯理的拔一朵戴在鬓角,“喘口气再说。”

秃头是急性子,他抱着扶梯,我硬生生从上面抖了下来,他掏口袋取帖子,帖子不是镶金丝的边儿,也不是银白金字儿,而是黑纸白字,刺目得很,“安德森约您过堂。”

过堂。

我翻来覆去浏览词句,难怪帖子的包装都失礼了,内容说是邀请,语气却不和善。

“我不赏光。”我斩钉截铁,“还他一封帖子,我兴致勃勃养花儿呢,素不相识的人,懒得应酬。”

秃头接住我随意一抛的帖子,“安德森派了司机和林肯车,咱理亏,不赏光这关过不去。他不认识您,廷哥入境澳门第一日,阿痔就在香港,说白了,墙板子烙印的劳恩,他才听闻您。”

我扯着嗓子故意让门外的听,“那他凭什么吆五喝六指挥我,就凭七个字?威尼斯人的大老板太冒昧吧。”

秃头说,“廷哥在安德森旗下的帝王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