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住张宗廷的额头,“我让你一局,你说吧,不要她们的因由。”

他一本正经,“太肥。”

我怔住,旋即扑哧破功,“张老板的无耻,我孤陋寡闻了,寻不着第二个。”

“程小姐受用就好。”

秃头把项链揣在盒子里,调亮了闪灯照明,“廷哥行啊,三下五除二,给嫂子哄得服服帖帖。”

我下巴懒洋洋支在张宗廷肩膀,乌溜溜紫葡萄似的眼珠瞧着他,“你廷哥采花,比蜜蜂勤快呢。逮着时机,跑都跑不掉。管她是九天仙女,还是黑山老妖。脱了裤子就炮。”

张宗廷眼窝噙笑,“暗渡陈仓的往事,程小姐挺难忘怀。”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林子大了,张老板这种鸟也稀缺,我自然念念不忘。”

他张嘴含着我耳垂,“程小姐最近没有以前水多,想重温旧梦是吗。”

我积蓄了一腔唾沫的呸刚滑到舌尖,没来得及啐,车越过一汪掘了井盖儿的枯井,冒失的一起一落,我鼻梁毫无征兆磕在张宗廷的腕表,疼得眼冒金星,秃头骂了声操,他蓦地一踩油门,车仿佛离弦之箭,倏地蹿了出去。

我和张宗廷一同看向他,他脚弹动了几下,目露恐惧,“廷哥,没退路了!”

六个字令我无比错愕,没退路?

我本能眺望驶过的长街,沿途是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白光六簇,交替而错的忽闪着,两辆越野和一辆吉普组成了车队,堵塞东南西三角,唯北部的国道一马平川,却是逐渐逼近码头的必经之路。

水与火,销赃亵命,猜不中对方底细,避而远之。

秃头试图挣脱这伙人的包抄,然而他们穷追不舍尾随,寸步不让的阵势,超出控制迈速的轮胎轴溢出电锯割裂般的闷钝声。

张宗廷透过后视镜盯着有条不紊靠拢的吉普,他镇定自若吩咐,“并道。”

五分钟的生死险境,秃头燥得面红耳赤,“廷哥,没法并!绿色的越野车隔住了!硬顶车毁人亡!”

张宗廷偏头打量,左副干道的越野稳扎稳打,始终胁迫奔驰挤在狭小的轨迹,任何车技战术无法发挥,完全处于被动劣势,而右主干道的越野,则完全护送吉普车内的男人,由此断定,幕后主谋亦是指挥这场围堵的大佬坐在吉普车。

电光火石的第一念,来者不善。

我环绕张宗廷脖子,竭力平衡跌宕的躯体,“澳门帮派的人吗?”

秃头慌得嗓子变了音儿,“黑道的倒他妈不怵了,廷哥在澳门的生意像模像样,十四K都服了,哪家的地头蛇这么不开眼?十有八九是条子。”

黑吃黑不逊,可白加黑的麻烦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