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说炳哥失踪快十天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澳门混乱,他又是黑户,关彦庭如果绸缪抢占先机铲除羽翼,保不齐对炳哥下手。
“节外生枝的事,以他的睿智,他不沾。”我铿锵笃定打断秃头,“关彦庭四十年戎马生涯,他的缜密和藏拙,超乎正常人的范畴。他近乎是无欲无求无喜怒哀乐的人。他既然要引蛇出洞,沈良州入侵澳门,他没必要多此一举。”
我生怕秃头再嘟囔几句,惹得张宗廷和关彦庭杠上了,我忙不迭转移话题,“地下赌场囚禁的胜义五百马仔,十四K绝不照单全收,一锅端风险太大,也受瞩目,吞并过江龙尘埃落定之前,百乐门和威尼斯人都要防备,不如让花豹传话,我们招安两百,十四K解决三百,把难搞的大马仔交阿威,他势力猛,压制三百豺狼比我们容易。”
秃头嘿嘿笑,“嫂子高招,我癞子在江湖混了小半辈子,说实话,大场面的手腕没您麻利。”
张宗廷一副下九流的痞样,他食指挑起我下巴,饶有兴味端详我脸蛋儿,“有些明白关彦庭为何说得程霖,得天下。”
我小手极度不规矩游移在他纽扣崩开的胸膛,“不光他说,所有男人都在说。”
他说是吗。
我半匍匐半翘立,“张老板修了八辈子的福报,这一世遇到我。”
他闷笑,“确实值得自傲。”
我余光瞥见他脖颈筋脉处浅浅的一枚唇印,想必是俄罗斯女郎敬酒时遗留的,两面夹击张宗廷顾此失彼,忽略了胆子更大的那个。
我垮了表情,没好气擦拭着,他白皙肌肤在我的剐蹭下犹如画了一缕红霞。
“张老板当年死缠烂打我的无赖劲儿呢。酒桌还摆着正人君子的相貌了?其实心里可后悔了呢。脑子抽了把我叫来,耽误了花好月圆。”
我无理取闹的毛病他习惯了,任由我撒泼,不言不语把玩我陷进乳沟里的项链,滚烫的温度似有若无触摸在隆起的峰峦,意味深长问,“我送过你这款吗。”
我拽了出来,满不在乎说,“记不清谁送的,反正是男人,贵就是好货,山穷水尽了也饿不死你这王八羔子。”
他淡淡嗯,“喜欢吗。”
我明知他恼了,故意添油加醋,“不喜欢我戴它干嘛呀?凉丝丝的避暑吗?”
他按下窗玻璃,掺杂着青草和花朵的芬芳肆意灌入,我不依不饶要他说为什么不要阿威安排的马子。
斑斓的浮光掠影,在他眉间一扫而过,“我回答你,换你一件东西。”
张宗廷精虫上脑,准没好主意,我不理他,“不换。”
他不疾不徐说,“我不要她们,是很特别的原因。程小姐猜测都不对。”
他继续诱哄我,“美丽的女人,男人极少抗拒,除非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竖着耳朵,他说到此戛然而止。
我忍了半晌,终究好奇作祟,我说成交。
他灵巧一揪,我的项链从颈间脱落,坠在他掌心,他一抛,扔给开车的秃头,“赏你,看着碍眼。”
我愤懑探身妄图捞回,他大掌箍在我腰间摁在怀中,我咬牙切齿瞪他,“早晚我阉了你泡酒。”
他清朗大笑着,牢牢地搂住我放置在他腿间,“不好喝。”
我捂住右耳的绿宝石,这枚耳环和我输给大B哥马子的是一对儿,我的看家法宝,连张宗廷也不清楚个中曲折,我没说,亨京赌场作为威尼斯人的台柱子,安德森归澳的一举一动,大B哥是反水抑或是诚意合作,通过那位得宠的马子,我掌握几成。
之所以暂时无所收获,她似乎把宝石交付一家玉器行,雕刻作项链,我只盼它早回马子的身上,否则我千方百计馈赠,失了意义。
我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