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笑,“是吗?他怎么想起送我小马了。”
“州哥喜欢,他自然也念着您。”
我恍然,“你看得通透。”
“州哥疼程小姐,只要您能高兴的,他做得还少吗。”
我与马仔一唱一和,冷落了粉粉,她幽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的坐视不理令她恼火,可她抱怨吗?她来拜见我,何尝不是放低姿态的礼数,明眼人看得出,她再得宠,也低我一头,二奶也有二奶的地位区分,一年半载是升不了的。
她唯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沉默化解这多余而尴尬的气氛。
我抓了一把干鱼虫,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睨着争先恐后掠夺的鱼,看大戏般哼着小曲,“孟小姐,你找我何事。”
我晾了粉粉好一会儿才搭理,她闻言走过来两步,“良州入夜约了人,我与程小姐陪席,他结束酒局直接去赌场,我来接程小姐同行。”
我姿势一顿,眉目怔了怔,“良州?”不可自抑涌出的笑容浮在我此刻的面容,显得阴森至极,“谁准孟小姐,红口白牙的喊他名字了?”
她不解问难道不能吗,他并未不许啊。
祖宗默认粉粉喊他名字,我始料未及,这样的特权,他历任二奶,唯我拿到了,我当作特殊,为他一个名字而深陷,如今新欢上位的粉粉,也夺去一半特权,意义十分重大,东北的太子爷,怎是轻易让女人喊他名字的。
我禁不住胡思乱想,粉粉和祖宗上床,情到浓时,会否也像我那般,缠住他的腰,一声声忘情叫他名字,叫得千娇百媚,酥麻入骨。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本就不友善的眼神,冷了好几度,“孟小姐好手段,这才几天,再有两三月,你都能和我平起平坐了呢。”
我腔调讽刺不入耳,她听着情绪也崩了,颇为烦躁和憎恶,“我哪里得罪程小姐了?您字字不容我。”
“有吗。”我笑眯眯也不急,不给她留丝毫告状反咬的把柄,“这不是你自找吗,我请你来了?”
她噎得脸煞白,直勾勾望着我。
我慢条斯理喂完鱼,四下找不到纸擦手,马仔还没动,粉粉大约想缓和,倒是有眼力见儿,也很擅做戏,她从包内掏出一块绸缎的丝帕,伸手递给我,我瞧了瞧,没接,她也不气馁,死命往我跟前送,顽固之状,大有我不接,她就赖上我的架势。
我面无表情捏在指尖,转身打开窗台上焚烧的香炉盖,把丝帕干脆沉入,分秒的功夫,饵料混着香灰一同吞噬掉,再无颜色。
怀孕后我睡不好,祖宗让二力从泰国进口了一罐安神香,挺管用的,不过味道呛鼻,不能点在床头,摆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空气渗进卧房,浅淡点更好闻。
我这个丢弃的动作气得粉粉都变绿了,摆明了不放在眼里看不起她,我抓住窗帘擦了擦手指,捻掉残留的腥气,“孟小姐,我的住处,往后你最好能少则少来,回哈尔滨也如此,我身子不便,至于容不容得下,是你的本事,你得良州呵护,我也兴不起风浪,你若不能,便收敛些,同一个男人,同一座靠山,你是小孩子吗?难不成指望我们亲如姐妹?”
我不能将话说太绝,得适当顾虑粉粉跑去祖宗那儿吹枕边风,我又补充了句,“我是为你好,万一被别有所图之人当了枪使,和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子牵扯什么关联,好了则罢,不好遭殃的反正不是我。”
粉粉始终没有撕掉面具,装得柔弱无比,我说了这句话,她的反应极大,大声澄清说程小姐的孩子,我可从未多想过。
不解释还好,解释了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托腮凝视她,“孟小姐怕了,还是急了?你慌什么。”
她急促喘息,半晌讲不出所以然,正当我饶有兴味欣赏她漏洞百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