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力挂断一通电话推开门,“州哥到了。”

粉粉眉开眼笑问他是去赌场吗。

二力踯躅了几秒,“州哥的意思…”他回避着粉粉期待欢喜的注视,“程小姐一人就够。孟小姐,我安排司机送您回宾馆。稍后晚点,州哥去陪您。”

粉粉哪里想独守空闺,她巴不得挂在祖宗的裤腰带,形影不离讨恩宠,拴住他。只带我一个,这种杀伤力,无异于发现丈夫出轨的妻子,对急于踹掉我完成大计的情妇而言,实在惨绝人寰。

祖宗何其聪明,这几夜能是白睡的吗,他清楚粉粉张扬的脾气,以及文娴对她的指使和胁迫,她必定要折腾,二力早传了消息,当我的面儿栽新欢下马威,无非给我这位旧爱一个痛快舒坦,他其实压根儿没计划带粉粉应酬,诱她送上门的契机而已。

我心中有数,吩咐马仔亲自送孟小姐。

突如其来的变故,粉粉一时不适应,她红着眼眶攥拳咬唇,面孔仿佛刮起飓风前不见云朵的苍茫天际,弥漫着滔滔黑雾。

“不带我了?我做错事了?”

二力为难说州哥的临时决定,我不好插嘴,您问他就是。

马仔引着不甘不愿的粉粉离开宾馆,我盯着她颤抖的背影,只觉得可笑,男人厮杀博弈的棋盘,女人不当棋子,还想当什么,文娴那么显赫,她又窃取了几份真情。

我进屋换上一件藕荷色的旗袍,盖过膝盖,中长款,线条婀娜,两侧的开衩很高,露出半副胯骨,雪白的腿和翘凸的臀部时明时暗,遮挡不住,也不完全暴露,勾魂极了,吊着胃口,别说男的,女的都馋。

我早前的金主,我也记不清第几个了,不超过五个,那阵儿我还青涩,圈子里不少熟悉的客户姐妹儿喊我蜜油桃,早春的桃子,甜中透着酸,看比吃更香。

金主说,程霖穿艳色,恰如久旱逢甘霖,小小的走几步,所经之处,带把儿的汉子一个也站不稳。nmzl

我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可不,这话几年前在理,几年后,青涩的蜜油桃变成熟透的水蜜桃,韵味更浓了。

二力一路疾驰,载着我直奔赌场,这边的地界宽,挨着市区边缘,算不得偏僻,八九点的光景,街道热闹非凡,华灯笼罩着一处地下停车场的入口,我跟着二力,敏捷一闪,隐匿在昏暗吵闹的甬道内。

抵达单独的包间赌厅,推开那扇门,我蓦地一个激灵,脑海轰隆一声,明白祖宗为何点名我来陪他了。

他应酬的对象,是天下头号王八蛋张宗廷。

看见他我真是心肝脾胃都疼。

他也瞧清了站在门口失措又失控的我,眉眼含着风流不羁的笑,并未提醒背对我观察荷官洗牌的祖宗。

蒋璐偎在张宗廷身边,和他调笑,她视线不经意掠过我,猛地滞留。她料到我会来,却为我的明艳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和恍惚。

从前籍籍无名的蒋璐,如今风头无两,她的上位史与我差不多。我每隔几日,必定能在高端场合和她碰面,这个女人是我小看了,她的装聋作哑,绵里藏针,段位不逊色明面精明的鲁曼。

更令我惊讶是,当二奶的,都有一种觉悟,场面上既要艳压群芳,又要雍容得体,不给旁人非议的机会,蒋璐同我一样,也穿了旗袍,碧绿色的缎面,在鱼龙混杂热火朝天的赌场里,清秀凉爽,衬托得玲珑有致。

别说,她挺有料的,虽然瘦,两团奶子一点不小,鼓囔囔的兜在旗袍里,领口压得太低,从上往下瞧,看到半个深咖色的乳晕,不够粉嫩,形状不错,半圆形,这种奶子最起码都在C以上,男人一手握不住。

正南的祖宗一直没发现我,我也没进去,我得看看门道,他和张宗廷相对而坐,谁也没吭声,隔着半米宽的圆桌,气度凛冽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