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发猖狂放肆,“沈检察长大可叫条子来巡视,我还剩一批尾货,稍后要出港了。”
阿炳一招手,几个马仔相继抬出了装载避孕套的皮箱,这是极大的侮辱,用这玩意儿讽刺持有检察长身份的祖宗,是打了整个白道的脸面,张宗廷怎可能贩卖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最近生意不好做,沈检察长也脚踩这一行的边,你知道,我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他满脸苦大仇深,真像那么回事儿,“卖几个套,养家糊口。一只毛利几毛钱,积少成多,我初步准备进口几百箱,先垄断辽宁的市场。”
他抽了口烟,“沈检察长,不违法吧?”
他一本正经胡诌,“至于白粉,我不瞒你,我不是拿来贩卖的,是我手下兄弟不争气,逛窑子被老鸨算计了,染了瘾头。”
他反手一巴掌,劈得又狠又急,砸在阿炳身后的马仔头顶,小混子当即一个踉跄,蹲坐在泥土里,痛得半晌说不出话。
阿炳又补了一脚,“混账!给廷哥惹事,一天到晚离不开粉,要不是看在你尽忠办事好几年,早他妈把你丢给局子了。”
马仔跪下砰砰磕头,脑门力气使得大,攘起一滩飞溅的灰尘,张宗廷不阴不阳的腔调,“现在沈检察长堵住了,我保不了你,凡是碰了这东西的,老实去市局自首。”
门槛外齐刷刷又跪下几个,张宗廷不动声色把玩扳指,祖宗见状皮笑肉不笑,“东北还有哪家的窑姐儿,敢算计张老板的人。”
“我也不信,我自认为混出了这点骨气,女人不会是我的绊脚石。”
他掸了掸烟灰儿,眯着的眸子精光四射,“现在我信了。连我也把持不住,何况他们。”
祖宗本就不十分好看的表情,最后一抹笑容也荡然无存,傻子都听得出,他在暗指我,我屏息静气,背在身后的手牢牢握拳,如果有一面镜子,映照我的脸颊,一定是无比惨白。
他不再废话,一寸寸朝张宗廷逼近,二力打算跟着,怕他们交手,祖宗直接拦住,他三步并作两步,抵达张宗廷跟前,
我看不见祖宗的脸,他留给我一片浓密的发顶,直视的平行线,是张宗廷噙满笑意的五官,那笑,当真是惑天下女子神魂颠倒,尽失理智。
然而维持时间很短,祖宗不知说了什么,张宗廷平淡无波的面容蓦地惊涛骤起,深寒阴鸷,他变脸如此之快,快得措手不及,像是有什么,倾向祖宗的掌控之中。
他舌尖舔过门牙,那丝狂气,在分秒之间如数转移到祖宗的脸上,而从他的面容落幕。
“沈检察长心狠手辣,我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你什么都豁得出。”
祖宗一点点脱离他耳畔,胸有成竹站直身体,气度凛冽,“张老板自己选择。”
【重申啊,男主是廷哥!祖宗!明晚0点,会有一个神转折!字数比今天多一些,晚安。星钻啊!每个姐妹儿都有,点点点~】
089 对你最后一次【长更】
我原本挺怕的,怕搞砸了祖宗怪我头上,毕竟我挖的地址,张宗廷却金蝉脱壳,守了多半宿愣是人去楼空,祖宗难免怀疑我两头泄密。其实剩下的一箱毒品,价值很小,整个辽宁沾白粉的,犹如过江之鲫,张宗廷这种惯犯,别说扳倒他,往身上泼点脏水都悬。
他不怵,他既然算准祖宗围剿,偏生留下把柄,必定有用意,他贪婪懂取舍,不会战斗到兔死狗烹的一刻,在绞尽脑汁搏杀的乱世,他进中有退,明白适当喂食一些饵,不论给黑还是给白。
仓库空了太假,三百公斤不翼而飞,好歹打点下追兵的嘴巴,喂点油花儿吃,他权衡利弊时,多少也顾虑了我的安危和下场。
我压抑着无措的心跳,静观其变,当前的对峙,似乎在悄无声息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