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她的孩子也是极大的累赘。

父子谁都不容,她势单力薄,怎能妄想母凭子贵呢。

她如同抓住了救星,噙满泪水的双眸殷切楚楚望着我,别说她打动不了这些冷血的马仔,即使我,也并不可怜她,因为她自不量力。

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奶,运气摆在眼前,也只能糟蹋掉。

我无动于衷转身下楼,她声嘶力竭大叫你救救我!

我半步不停留,我救得了吗?权贵当道的天下,我尚且依附祖宗,救这个字对我来说,太沉重了,太遥远了。

我距离她越来越远,她仅剩的力量和不甘,随着被保镖踩住滑落的手,而一并消失殆尽。

她狼狈不堪,又是哭又是笑,像傻子,疯子。

保镖干脆利落把她五花大绑,丢进了手术室。

门砰地关住,她阴森撕裂的哭笑也阻隔,医生上前对二力说,“我们会尽力保全大人。这点您放心,守口如瓶也是必然的。”

“保大人。”二力表情阴恻恻,“我说保了吗?”

大夫不解,“您的意思是?”

二力掸了掸袖绾的尘埃,意味深长说,“佟医生,您是妇科圣手,按说不会出现失误,但不排除孕妇体力虚弱,自暴自弃,没能撑住的意外状况,也情有可原。”

大夫大彻大悟,他满是为难惶恐,“沈…”他欲言又止,不敢戳破,不戳破又说不下去,二力主动揽下,“我只是负责转达上面的指令。佟医生明白这份意思,对吗。”

沈国安的小二,比寻常女人有胆量,她敢算计一回,就有下一回,保不齐怀恨在心,把沈国安见不得光的事,如数捅了出去。

死在手术台,家属不追究,医院也相安无事,还免去双手染血,担负一条性命。可悲可叹的是权贵心肠,坚硬歹毒令人发指。

为官位的万无一失,宁可弑生母,害骨肉,眼睛都不眨。

我不由自主打寒颤,从骨到皮生出密密麻麻的疙瘩,遍布了全身。

生死被人拿捏,胆颤心惊的岁月,我过够了。

只有熬,熬到谁也无法凌驾我之上,熬到我拥有正大光明的名分,我才能做刀俎,而非鱼肉。

我隔着缴费大厅的玻璃张望停车场,我的车不在原处,那两拨人乘坐的银色面包,也无影无踪。

我估算得不错,照这个情况看,他们对我的戒备松懈了。

不过为了保险稳妥,我依然走后门离开,拦了一辆出租,风风火火抵达九姐的场子,松原市首屈一指的皇宫会馆。

王庆龙和九姐是旧识,在吉林的冲突不多,各自盘踞,我提前支会了他,找一位利益不相干颇具头脸的中间人打声招呼,省了我抛砖引玉大费口舌。

王庆龙这事儿办得挺出色,九姐也是两手准备,没有一门心思扑在张宗廷的战壕里,由此可见,我们的谈判胜算很大。

场子安排了专人在门口迎我,我亮明身份后,侍者将我送入预定的包房,笑着鞠躬,“程小姐您稍等,九姐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