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望,两者皆是边界小郡,其地理位置有异曲同工之妙。
范天石携军队离开高陵郡后,便是在七江郡郊外扎的营寨,待整顿完毕,再率一部分军队前去三方会晤。
如今商议破裂,范天石败走,灰溜溜地回到了七江郡。
而此番从高陵郡出来,范天石带了两个儿子,亲手教导的长子范伯良随他同往,次子范仲民奉命留守于七江郡。
听闻父亲回来,范仲民匆忙前去迎接,结果这一看他大惊失色。父亲战甲未损,兜鍪却不见踪影,灰头土脸,面色怆然,端是他从未见过的颓废模样。
哪怕是吃了败仗,父亲也不该如此,莫不是还出了旁的事?
范仲民正想寻兄长对个眼神,然而找了一圈却不见人,忽地听闻有人说:
“范公节哀,您切不可在此时倒下,否则北地与青州两军同时来袭,我等群龙无首,定军心大乱,叫亲者痛仇者快。”
范仲民愣住,庞大的信息量汇成了滔天的洪水,他的思绪化作其上的一叶扁舟,先是被狠狠地压到万丈深渊。
他的手足、他的胞兄竟一去不复返。
痛苦,愤怒将他包裹。
但不久后,木做的扁舟重新浮于水上,一丝窃喜止不住地蔓上心头。
胞兄没了,他嫡出且行二,他如今是父亲最器重的儿子。
中年丧子,痛失继承人,范天石几乎是被人掺扶着走:“留仙呢?留仙在何处,范二,你去把留仙喊过来。”
被点名的范仲民又生出几分欢喜。
施无忌昨日偶然风寒,故而方才来迟,如今听闻主公召唤,忙前去。待得知范大公子身死,饶是一向镇定的施无忌都不住踉跄了下。
范天石挥退旁人,只留下了施无忌:“留仙,你替我传书给他。”
他只说了一句,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说其他,施无忌却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