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整整七年?

一个个谜团将黛黎笼罩,叫她心乱如麻。

她许久未有应答,秦邵宗以拇指摩挲了下她的内腕,“夫人考虑得如何?”

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注定了秦邵宗绝不是那等默默付出、不图回报的性格。

什么脏活累活都大包大揽,最后论功行赏时,却和个缩头王八似的,一棍子下去都打不出一声来。这不是他的作风。

那小子的一堆破事是丢不开手了,既然如此,为何不趁这时向她更进一步?

毕竟那小子若非她亲子,他管他是被人追杀切成八大块,还是继续给范天石当狗。

黛黎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她赶紧垂下眼帘,挡住眼中异色。

装模作样思索片刻,她才迟疑着说:“永远太久了,你们这些男人喜新厌旧得厉害。到时您不喜我,我岂非要困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除了修剪花草和喂喂鱼,什么事都做不成。说不准花枝剪秃了,鱼喂得撑死了,也见不着您一面。”

“不会。”他只说了两个字。

至于“不会”什么,秦邵宗没具体说。

黛黎管他应什么,后面都接这一句,“此事,还望君侯给点时间我考虑。”

秦邵宗见她有几分苦恼,但(TqdI)也是低眉顺首,莫名觉得她这副神情有一两分的眼熟,好像在何处见过。

不过此时的秦邵宗被她话语里半藏半露的妥协给吸引了心神,“可,那就给夫人五日时间。”

黛黎和他讨价还价,“五日不够的,我儿才刚寻回来,我光是与他说这些年的旧事都能说好长时间。一个月如何?一个月后我给您答复。”

怕他不答应,黛黎还提到了战役,“战事在即,君侯近来怕是也不得闲。是五日,还是一个月,于您来说区别并不大。”

秦邵宗低眸,望入那双潋滟的眼睛,她的眉眼生得异常优越,此时眼底蒙着未散尽的水光,似风花雪月,更似江畔春水,有种难以言说的风情。

“可。”一个晃神间,秦邵宗听到自己再次应声。

黛黎得了应许,立马说起另一件事,“待莫都尉回来了,君侯是否会向兖州开战?”

旁边小壶内的水被煮沸,壶口腾腾地冒着热气,一如黛黎此时胸腔里不断翻滚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