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幕僚,一位亲兵首领,若主子爷不管她的话,那她躲得过今日,也躲不过明天吧?毕竟凭他们的能力,想要她死的话,真是轻而易举的事。
想到这,她心底煞凉。惶然中又忍不住朝军帐的方向看去。
可待下一刻又想起她之前在军帐内的事,当即有些心绪不宁。
是不是她会错意了?毕竟往日可没半点征兆,她从未发现主子爷对她流露出半点意思,总不能这般突然罢?
母胎单身的她对这种事不大明白,总之思来想去,怎么想怎么觉得那主子爷看不上她。毕竟她在他跟前展现过数回狼狈不堪的模样,连她至今回想那几回狼狈到毫无形象的窘态,都恨不得能挖地三尺死一死了,更何况瞧着就冷淡挑剔的主子爷?
想到这,她突然就觉得,在军帐中时,那主子爷或许压根没旁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她发乱了,要她好好整理整理罢了。
倒是她像是心怀异念,反应过大了。
思及至此,她倒抽口凉气,此时此刻恨不能掘地五尺,将自己埋一埋了。
山郭在夜色中渐渐看不清轮廓时,一队兵卒牵羊提鸡的打远处山林里下来,朝军帐所在的扎营地而来。
纵是天色昏暗,可时文修还是一眼认出了鲁大哥葛大瓦他们几个熟悉的身影。
她当即两眼发光,激动的浑身都忍不住颤。
若不是顾忌在军帐外头不敢喧哗出声,她简直都要雀跃的欢呼了。
压根等不了他们过来,她就兴奋的朝他们的方向小跑过去,大概此时此刻她方能体会到古诗所说的,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鲁海几个见到她有怔愕有高兴,不过鲁海反倒有些顾忌什么的伸长脖子往军帐的方向使劲看了看,见他大哥不在,方长长吁口气。
等时文修欢天喜地跑过来,他就赶紧将她拉到一旁去,不等她奇怪的发问,就直接迅速的压低了声问她:“你犯什么事了?”
她被问的一懵,脱口道:“没有啊。”
鲁海小范围看了看周围,对她道:“你再仔细想想,你肯定是犯事了。我大哥在亲兵队伍里说,任何人不得打听你的事,也不能私下去辎重营寻你,违者要军令处置!我大哥说这话的时候口吻严厉,很是森肃,绝对不是说笑的。”
时文修怔怔的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一时间竟如失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