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么。”我吻住了他,轻轻的,只在唇峰那里蹭了蹭。
原何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思考了片刻才从这个突然的吻挣扎起来,坐直身体正色道,“跟你说个事。”
“嗯?”
“我以后,”他停顿了一下,组织着措辞,心一横一口气说了出来,“以后能像今天这样还去主动去找你吗?”
说完之后,通知的语气说出请求,他还真是擅长这种事。
我莞尔,“可以,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去接你好吗?”
原何怔愣了几秒后点了点头,他垂下头去望着床单。其实他一直知道分水岭的存在,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条岭有隐隐变成鸿沟的架势,他知道的,异地恋很难的,可听到回答之后,他还是高兴的。
“你问出来之前是不是想了好久该怎么表达才不会唐突?”我问他。
原何只坐在床边一点的位置上,有些局促,这会儿他重新坐会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派头也重新拿捏上了。
他矢口否认,“没有!”
但紧接着他又道,“假如我说了有,会怎么样?”
我摇摇头,“不会怎么样,只是那样似乎挺让人心疼的。”
原何指了指自己,“我吗?”
他有些搞笑似的,“你心疼我?”
“嗯。”
“那你以后记得回我消息就行,”原何板着的脸上泄开一条笑,隐隐有些得意,“别总已读不回,搞得我以为说错话了。”
没有已读不回,很多时候懒得点开而已。
我丢开果核,拍了拍手,“好啊。”
……
某种程度上,我短暂获得了平衡,这种平衡直到夏季的末尾也没有溜走,何岱的“兼职”也终于结束,他又变成了那副浅笑着说出许多漂亮话的样子,依旧得体大方,仿佛那天的那个疯子已经被彻底驱逐出他的身体,现在占据主动权的这个何岱很好。
至于我和那个疯子何岱,我们两个是冰块没入冷水,互相都从对方身上汲取不到一点暖,只能等待融化,等待耗尽,等待两具身体都变得更冷的尸体,完全融入对方。
但他重新塑造了起来,又变得四四方方,我们的距离又变得疏离又暧昧,像猫薄荷和猫。
只是夏季结束前偶尔和他见的几面,我又见到了那个疯子的影子,就落在地上,拖的长长的,仰视着我,像个小偷。
离方严知远了,我的身体恢复了很多,甚至完整度过了整个军训,在新生聚会上,我遇见了第二个我主动讨好的人。
无他,那家伙太有钱了。
但与此同时,我见识到了他脾气有多差劲。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某场社团辩论赛,他担任裁判,看我作为反方主辩手和对方吵来吵去。
那场辩论的论题是“孕检时检查出来胎儿有先天疾病时应不应该生下”。
我抽中了正方应该生下。
念出辩题的时候,当时身后响起一片叹息声让我以为我们已经输了,我也有种投靠反方的冲动。
可最后,我们却赢了,我成为了那一场的最佳辩手。
因为这个辩题根本不像表面含义一边倒,深挖之后可以说的点太多了,这个时候就要开始扯技术伦理,在没有明确的部分进行无限的设想。
正常人又是怎么被设定的呢?譬如母亲本身身体原因已经无法受孕,亦或者是胎儿有一定概率是健全的,当今的孕检技术并不足以完全确定胎儿的问题,还有试管的成本太大,谁能确定这种疾病无法被治愈?当然,最有说服力的是我们不是母亲,我们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视角试图去共情。
辩论真的很像狡辩,尤其拿着一个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