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亭最崩溃的时刻,秦越看到了他的软弱痛苦,知道了他的难言苦衷,这一次秦越抓住了机会他趁虚而入,请求宽恕、谅解,选择用爱去挽留贺亭。
过尽千帆,贺亭的心已经冷了,唯有比从前更炽热真心才能打动人。
秦越在国外联系了医院,把贺雯安排的妥妥帖帖,脱离危险后,又马不停蹄地定了回程的飞机,二话不说带着两兄妹就飞回了国。
贺雯一路上都没怎么醒,说话也是呓语,贺亭在一边守着,贺雯毕竟在实验室治疗的时间很长,在没有找到新的治疗点之前,还不能随便转移,所以秦越没有非要拖着贺雯去新的医院,而是把两兄妹又规规矩矩地送回了实验室。
贺亭不和他说话,对于秦越提出的帮助,他不说拒绝,也不说同意,只恍惚地陪着他妹妹,打进来的电话也不接,似灵魂已经抽离出了躯壳。
一直到走到实验地基的大门,他才有了点儿反应。
因为程安礼正站在那里。
他眼镜下面目光泠然,单手揣在白褂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而后,那森冷的眼神落到贺亭身上。
程安礼虽然笑着,可并不真切:“回来了。”
虚伪的温和接踵而至:“出去玩儿了半个月,怎么没有告诉我们?”
他没有分一点目光给旁边的秦越,贺亭被他盯的不敢抬头,气息低垂,做了个可有可无的回答:“雯雯想我陪她出去。”
程安礼还是耐心:“妹妹她没法乱跑,以后就不要出去了,好好待在实验室。”
话里有话,不知道是在说谁,他已然把自己当成了贺亭亲密的爱人,连称呼贺雯时都不在连名带姓了,体贴入微,又字字锋芒。
秦越跨步一侧,把贺亭遮住:“程医生,舟车劳顿,让师兄先休息吧,这么着急干什么?不知道的,以为你在逼问他呢。”
程安礼这才和他对视,推了推眼镜:“我们和贺亭之间的事,似乎和你没多大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秦越说:“哦,我忘记问了,您和师兄又是什么关系?”
程安礼见招拆招,气定神闲:“我们的关系…你不是亲眼看到过么。”
他当初在剧组把贺亭从卫生间拖出来做,就是故意让秦越看到的,他的东西,就算以后不要,也不可能还在手里就让别人垂涎。
秦越额头青筋一跳,他去牵贺亭的手,贺亭精神状态不佳,没反应及时,被他攥住了手臂。
手心传来挣脱的力道,但不大,从始至终,贺亭没有去程安礼那边,一直待在他身后。
这是一种默许?还是一种选择?
两个竞争者分庭抗礼,毫不避让的对视,秦越有了底气:“我没看到,也没人会承认你们之间有什么。”
“程医生,今天我来是想和你聊正事的,师兄想让贺雯转院,您看什么时候能办一下手续。”秦越笑容真挚,一字一句的张着爪牙:“他和我说过不想在这里待了。”
程安礼一怔,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握不住的虚无感,多年养成气度还让他安定的站着,他冷笑:“这就是你想要的。”
这句话不是对秦越说的,而是对贺亭说的,贺亭这会儿也挣脱了秦越的钳制,他从秦越身后走了出来,平静的死水一样,回答:“我做不到你们的要求。”
“我累了。”贺亭说:“我只想好好守着妹妹…”
程安礼并不能体谅他,或者说是他看到了贺亭不同以往的疲倦,但他并不打算因为小小的心疼而放手。
“他就是你找的靠山。”程安礼斜了一眼秦越:“你想用他来对抗我们,难道你还指望这种人浪子回头?”
程安礼把秦越贬的一无是处:“他又算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