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56章：出于私心

他们说，我是最通人性的一个改造人。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第一次睁开眼的了。

但我记得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发白的灯光下有一个人影。

他说，他叫唐远山。

很奇怪，一醒来我的脑子里就涌上来许多事情。

不是记忆，是知识一样的东西，明明我没有经历过，但是我就是知道这些是什么。

他说，今后我住在这里，我归他管。

他还说，住在这里就别想着轻松，我生来的唯一任务就是服从指令。

很快，又是“知识”一样的东西占据了我的大脑。

我不受控制地说，好的，遵命，我知道了。

但我不想这样说。

还有，很奇怪，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说话的声音算不上温柔，但我却止不住心底的一个念头。

【我爱他】

说实话，每天他让我帮的忙都很轻松。

比如出去买东西，或者去给别人送资料。

过了一阵子，我脑子里的“知识”慢慢整合了起来，我也慢慢不会对这些“知识”感到疑惑。

我已经习惯了，听到命令式的语句，我一定会说好。还有接收到有关任务的信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去完成。

但是他说，我只会听他的指令，因为我属于他。

我依然会对这个世界感到奇怪。

我很想问他，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但我又懂这么多东西。

但又有个声音告诉我，这样的问题我不该问。

或者说，我不应该在任何人面前提出疑惑。

是晴天，我照常早晨出门帮他买实验室的用品。

今天发生了一个意外。

我忘记了带钱，站在摊铺面前呆站了一会。

我正在思考回去拿钱更好还是直接抢了就走更好，就有人叫住了我，问我是不是缺钱，想不想试着当“影子”。

我的“知识”范围里没有这个词，我问那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样子看着是愣住了。

然后他说，看样子你不是人类吧？改造人？

然后他又说，来试试吧，改造人太适合干“影子”这一行了。

第一次当“影子”，其实没什么难的。

稍微调整了一下脸部特征，然后插入一张数据芯片，另一个人的回忆就霸占了我的大脑。

这太简单了，说说话，就能赚到钱。

接到的工作结束后，他们说，我是最通人性的一个改造人。

通人性，是什么意思？

我赚到的钱不少，但是回去之后，我被骂了。

他说，红叶的改造人不能在外面接私活。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试着当“影子”的时候，霸占我大脑的那个人会习惯性地单叫别人的姓氏来代替全名。

人类真的经常问“为什么”，我有些不明白，他们的世界里真的有这么多的困惑吗。

于是我说，唐，为什么？

他的表情和在摊铺前的那个人一样，愣住了。

然后他说，算了，随你喜欢吧。

我以为他是生气了，因为说这话的语气比平时更刻薄些。

但很快他又来我的休眠仓找我。

他给我一只鹦鹉玩具。

他说，跟我待在这里会很无聊吧，这玩意能陪你。

做“影子”的次数逐渐多了，我也慢慢理解了一个事实。

我和他们都不一样，他们是人类，我不是。

我也发现了，我应该是没有大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