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他见过无数失败的实验，亲手操控过无数义体改造的流程。

可现在，他已经动摇了。

或许是浅显一点的理由，因为现在感觉到了自己也不过只是荒井凌眼里的消耗品。又或许是伟大一些的理由，因为他目睹了这一年来实验室里的惨状。

总之唐远山终于意识到，这个体系不值得被维护。他也意识到，自己大概并不是记恨虞缙的。

那种心情，应该是羡慕。

“你去找i307。”唐远山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这是强制命令。”

五十岚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

他顿了顿，又问：“所以，唐，可不可以告诉我......同我长相一样的那个人，他是谁？”

唐远山沉默着看着他，半晌后才说：“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

五十岚真找到颜樾的时候，后者正在检查武器。枪械拆解成零件，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颜樾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地开口：“你来干什么？”

五十岚真停在他面前，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道：“i515，就是虞缙。所以，你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