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心情。
此刻天色越来越暗,天台上的伙计们也都清楚看?到了那些被灯光标记的墙面,我和徐佑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暂时不要离开9栋的庇护,问他有没有办法观察那些亮起的房间。
好在张家人出?门?办事?从来是准备充分?,我话音未落,就看?大部分?伙计都低头,居然从怀里掏出?钩爪和套绳来。
我面色古怪,一面叫伙计里分?出?一组人,去把房车里的老爷子和火并护送上来,现在情况有变,在9栋里总归安全些;
一面就看?方獒自告奋勇,很熟练一拋,金属光泽的沉重钩爪砰一声,飞射出?去砸坏了对面的一扇有色玻璃窗。
我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还在被叁易绑票了,下意识就用胳膊肘怼了下不知何时凑到身?边来的张甲,“你?们这是打算隔空给?人家做拆迁?”
张甲吓了一跳,恨铁不成钢瞪我,“祖宗!我在趁机营救你?!”
我道是是是,别管这些小事?了,钩爪能砸玻璃,那能拆墙吗?
“能,就是累。”张甲无语,“但方獒这孙子挑的是承重墙哎。”
我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徐佑那黑心的一挥手,说顾不得那么多了,麻溜点拆个大概四分?之一的大窟窿,也够我们看?清屋里情况了。
不行再拆别的屋,这儿就属亮着灯的房间最多,不怕。
说干就干,带了钩索的伙计们都开始作业,当作流星锤在空中舞得虎虎生?风。
默念了大概十几分?钟的“大锤八十”,火并和还在昏睡的老爷子被顺利接应到位,万幸没出?岔子;一个修整得相当规整的大洞出?现在对面,几道非常危险的裂痕顺着正往楼上楼下蔓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楼塌了谁赔?”也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我们都开始干咳,假装没听?到,很有默契回?避了这个足以倾家荡产的话题。
没了遮挡,那房间里的灯光更明显了,我们都不是瞎子,一齐看?过去,把房间里看?了个明明白白。
出?乎意料,没有,什么都没有。
正常的家居摆设,正常的清洁程度,没有9栋里各处房间过分?落灰的状况,也没有什么不祥的花盆摆件。
天花板上确实有亮着灯,但屋里一目了然,没有任何悬挂物,找不到能让灯光晃动的理由。
那毕竟是接电的灯泡,不是古代的烛火,按理说也不会被风吹动。
“再等等?”我问,张甲给?我递了个饼干垫肚子,我先前没吃什么也确实又饿了,掰开有一搭没一搭啃着,顺手掰了一点给?怀里打瞌睡的东崽。
这小肥猫先前在两位小情侣的尸体被发现时受了刺激,一直缩在我衣服深处里不肯挪窝。我也不愿它直面太残酷的画面,就把它盖在外套里兜着。说来心虚,之后一系列变故发生?太快,我都忘了它的存在。
解开外套,戳了戳昏昏欲睡的猫,东崽迷糊睁眼,很委屈呜咽了声。吃了点饼干渣,我把猫塞给?张甲,东崽渐渐清醒了,纳闷看?看?四周,耳朵一下竖了起来,疑惑望向对面。
似乎是很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小肥猫又来望我,短促发出?求助的叫声。
……所以,它也觉得灯光里有东西。
我再度去看?那间“门?户大开”的房间,灯光是晦涩的,看?得人很费眼睛。我眨了眨眼,免得看?太久了要落泪,也许是心理因素,下一秒,似乎有什么极度浅淡的影子在我的余光中飘过。
我定在原地,背上慢慢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