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笑?了一下, 大脑中的晕眩随后才缓慢到来。
“能排查出?来死?者们的身?份吗?”我轻声问, 大部分?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 不像黄伢子那么好识别, 但大体上看?多是摔伤和拖拽伤, 形象惨不忍睹。
“已经?接入当地系统开始筛了。”阎默沉稳道,“我让伙计们优先对比排查, 看?死?者会不会和今天疏散的小区居民有重合。给?我半小时。”
我点头,深呼吸, 努力?让自己继续思?考:“不论如何,既然存在黄伢子这个例子, 我们就要考虑到一种情况:原本我们以为只在这座小区里发生?的颠倒异常,或许是可以被带出?去的;且在转移后依然能够触发。”
诚实地说,这是个很糟糕的实证。
“死?亡颠倒”如果只发生?在这间小区里, 那么或许可以解释为是这特殊的地界有问题, 是某种固化环境带来的扭曲。那么对于张家来说, 完全可以把此地视为一种奇葩辐射区,封锁起来不叫普通人靠近, 后续危害就可以断绝。
可如果这种异常规则能移动带出?、更接近于某种污染病灶,甚至还拥有毫无异样的长久潜伏期, 那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场小型天灾,现在的人力?对此是束手无策的。
我有些焦躁,个人的力?量和所谓智慧,在眼下可能的死?亡灾劫面前过于渺小。想一想,想一想,我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我不信黄伢子叫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却徒劳无功。
地图,我对自己说,冷静,地图是关键,按叁易的意思?,从现在开始我已经?能够看?懂那张云里雾里的地图了。
天台上的风声渐起,我从怀里拿出?老爷子复原的地图,又展开他为我二次简化的草图。
先前也说过,黄伢子留下的地图里,描述得是一片奇异的老旧建筑群。
其中密密麻麻林立的墙面大多残缺不全,组成了疑似古罗马斗兽场一样的形制,墙体之间是呈阶梯状层层下放,如同一个被巨力?拧成麻花的固体漩涡。
老爷子再度昏睡前给?我简化的草图,画的也是一片漩涡,黑色杂乱线条组成一圈一圈往外扩散的涟漪,代表墙体的竖线就错落钉在涟漪之上,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怎么去对比,也看?不出?无水之地的旧址和这栋小区有什么相似之处。
“这样看?是看?不出?来的。”
叁易说,我隐约感到停尸房的事?情带来的绝非只有对我的冲击,他的情绪似乎也沉重了许多。
他看?了看?天色,这时节天黑得很快,从黄昏到黑夜似乎也只需要一瞬,昏暗的小区中路灯开始依次亮起。“徐然兴,往对面看?,能看?到有光亮的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