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地说,就算是我也没料到,徐佑会忽然快刀斩乱麻替我狠了心,硬生生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我什么?时候这么?软弱,还要关心我的人替我做恶人了?
我自嘲摇了摇头,追了一步,就冲他喊:“万一误会杀错了怎么?办!”
“把命赔你!”徐佑粗声骂了一句,很不痛快,“徒弟半个儿,欠你的!”
“我是说,我还要替你养老?呢!人到中年你出来逞什么?能,没到年纪就成犟老?头了!你又打不过我哥!”
徐佑脚步一顿,扭头回?来看我。
“我是强盗脾气,就喜欢情义两全?。”我已经想?明白了,冲他笑笑,“大家都惯着我,我不能贪心一些吗?不管事情怎么?样,只要还能喘口气,我要继续走下去。”
我诚恳跟他道谢,又道歉,叫他回?来。我是个俗人,不缺什么?替我背负脏污事的血手套,给我搞什么?手上干干净净大圣人那套,我就缺个喜欢骂我的二舅。
徐佑呆站了一会儿,忽然嘟囔了一句矫情,原地打转两圈过来给了我一板栗。
我吃痛哎呀一声抱头,就看他又要走,纳闷问他干嘛。
“你既然死活要搞明白那小?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就要尽快。”徐佑道,“别怪我没警告你,我觉得?他要瞒你的事一定?很大,才叫他不惜抛出两个这么?重磅的旧事把你砸晕。”
我笑容一收,也正色道:“我知道。”
徐佑还是摇头:“他已经让你亲眼看过伪人和先知的下场,你应该明白,有些真相是永远碰不到的,碰了就是头破血流。”
“徒弟,你还没有吓破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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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害怕吗?有的。
我摸了摸胸口,心说不光心胆俱裂,我几乎可?以确定?,张添一如果不惜代价要隐瞒我什么?事,多?半是在那件事中,我也如伪人、先知一般,成了那个无心的比干,被?揭破就要绝望而死。
回?头看年子青、台仔、不知所踪的叁易,人在命运面前?执着到疯魔都是自寻死路,我不是没有看到这一次次血淋淋的警告。
但我不甘心哎。
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不管多?悲凉的谜底,只要是真实的,我可?以承受。
看我不撞南墙不回?头,徐佑似乎也习惯了,没好气虚踹我一脚,“得?,你是少爷你说了算。当初说了欠你一条命,大不了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