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摇头, 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直接就道:

“上面我探过?路, 比想?象的更窄, 是一个完全垂直的岩道。

人要上去必须把全身骨头和内脏都挤缩在?一起, 很容易会卡住进退不得, 胸腔被压迫后只会难以?呼吸。

因此上去是一口气都不能停的, 否则没?有歇脚地方只会越来?越累油尽灯枯。”

我顿时?把那点好奇抛开,忧心忡忡问:“没?别的路?”

张添一没?说?话?, 只是张开手脚撑住上方石壁,往上方天裂探出大?半个身子, 示意他已?经腾出了地方,让我自己看。

我这才发现?, 刚才他是一直靠着堵在?土窝往斜下方的口子,以?免我睡着睡着就滚落掉下去。只是为了把我拖拽上来?安置好,这口子开得很大?, 临时?四?周也找不到修补的材料, 所以?张添一是把工兵铲的几节柄部螺纹管拧下来?并排深打进口子上, 做了个简陋的阻拦装置,几乎是全程半绷着靠在?上面休息。

这样做好处是万一下方土壤和岩层被烧得松动, 导致土窝倒垮,他也能及时?反应过?来?, 不至于?两人都稀里糊涂赔了性命。

至于?坏处,当然就是对精力和注意力消耗太大?,休息的时?候比正常消耗还要更疲乏。

我顿时?起了羞愧,心道自己在?这种?环境下过?于?拖后腿了,再往下看去,发现?石窝之所以?打在?这里,还真是没?办法?。

就以?石窝为界限,下方全是透明的,整个地心如同果冻一般完全融化了汇合在?一起。那些绿油和火舌静止,铁网、巨尸和先知都不见踪影,似乎也完全融化在?了地底的透明胶质物中。

往下看去,视觉中连原先水体都几乎消失了,恍若那种?最澄澈的湖水般近乎空无一物。使得我们上方这些空间看来?竟然像是凭空悬浮的。

我几乎是马上想?到,这一路上张添一应该是怎么生拉硬拽带着我一路往上逃,期间也屡次因为精疲力尽想?要停顿休息一下,但底下的透明化如同附骨之疽,怎么都甩脱不了就紧咬在?脚后跟上来?,把所到之地全部变成空白。

而且这种?空白和透明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就似乎下方被吞噬转化后的大?量空间也随之消失了,被全部压缩到一个扁平没?有厚度的平面上。

在?这个逃亡的过?程里,能够踩在?画布的最边缘之处,最终找到条通路把休息点定在?这里,绝不是轻松能够办到的。

也难怪张添一无法?回答我是不是有别的路。不管有还是没?有,想?要换道就得先往下退出土窝,再往上方重新打道。这还不够,还得确保新的通路也能幸运地联上一道天裂,否则还是干傻眼。

可现?在?想?往下退,无疑就是直愣愣往画布里跳,投胎都没?这么快的。

要说?就在?土窝的侧面或是上方再找出路打个道,也不太现?实。

好不容易有个歇脚点,这儿拢共就只敢挖开这么点逼仄空间一定不是为了刻意为难自己。况且上面又是水洼聚集又是天裂的,说?明四?周和上方的结构大?概率是极度不稳定,换做是我也很难决心去冒可能全面坍塌的风险。

好吧,冒险不是菜市场选菜叶子,哪来?那么多挑挑拣拣的。

看我似乎就接受了现?状,张添一倒是很耐心,让我别急,说?他方才得顾着不让昏睡中的我失足出事,不敢怎么离开土窝,能到的距离都是立刻可以?折身回来?捞我的。现?在?我醒来?,好歹能有自理之力,等会儿他再休息几分钟,恢复一些体力就再看看有没?有别的通路可走。

又道让我还是做好心理准备,有很大?可能还是得过?天裂。上方的岩壁极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