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要接力往上爬还是可以?的,只是上去了路只会越来?越窄,注定就没?有退路,很难再倒着爬回来?了,让我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先打好招呼。
我听他这么说?,定了定神,下意识就摸了下腹部。
即将脱困的喜悦消散,我深呼一口气,说?道:“你先出去吧,有机会再带伙计们救我。如果不行……那就不要回头了。”
张添一沉默一下,轻声骂了一句,松开撑着石壁的手脚,就落回来?靠近了点,冷冷道:“搞什么?”
我看他像是要直接打晕我这个不省心的,系在?裤腰带上重新拖走的样子,倒也觉得他干得出来?这种?事。
只是眼下不是闹矛盾的时?候,我让他稍安勿躁,就把梦境中那个不知名伪人和雾号卫生院的事都详细讲了一遍。
听着听着,张添一皱眉,我看着他的眼睛就轻声道:“你看,我现?在?的腹部还是中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说?来?我都诧异于?自己的自欺欺人,低下头去,看见自己的手脚还是枯小的,想?来?面部也十分陌生,还困在?那具无肠矿童的躯壳之中。
我不知道张添一和其他人是怎么认出我的,但从我理所当然地踩着张添一的肩膀去敲扫石壁找路,又被他有余力拖拽在?宽不过?半人的通路中时?,我就应该清楚地明白,这具无比瘦小且轻到过?分的不死躯壳给了我很多便利。如果是两个成年人,早就卡死在?这地底某处了。
老板和其他伪人们都陡然出了变故,在?我眼皮子底下变成了没?有理智的东西,原本我的身体不知身在?何处,而三易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企图来?害我两个。我费解了许久,要说?没?有委屈气闷那是假的,但扪心自问,恐怕我也不是完全不明白自己被阻击的理由。
“我真的可以?出去吗?”
我问,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无力:“你不要瞒我,我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寄居在?矿童体内,出去了会不会有大?问题。”
三易那种?对“徐然兴”强烈的憎恶,一定有什么极其特别的原因。
就在?我被老板骗去神女那里的时?候,三易分明还是下意识想?要帮我、保护我的。这之后一定出了什么状况,让他对我的定位和观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才决心一定要杀死我。
张添一先前被我一问就打岔想?糊弄过?去,时?机找得很准,都是要命的时?刻耽搁不得,我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但现?在?已?经明白了,我总不能只顾自己死活。
而且,我正色看他,就严肃起来?:“你现?在?能确定我就是正确的那一个吗?如果我不是徐然兴呢?”
我不是空口白话?,而是心中一直对于?自己的存在?有所怀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路上和我重逢的屏屏是由素未蒙面的神女和我的记忆共同虚构的,王平是一代代复制可替换的,这里又有那么多的徐然兴,我拿什么保证我的认知没?有问题,保证我是那个正品呢?
现?在?离出口只有一道笔直的天光,再不好好想?想?来?不及了。
我有一种?担忧,担忧自己是先知仅存的部分,是被它刻意引导着放出来?的。
先知既然能够毫不犹豫抛弃大?部分躯壳,只残留那一小团透明水团一样的东西,那也很可能抛弃更多,甚至完全抛却自我,连自己都欺骗过?去。
都说?水无恒态,伴随容器的改变就会不停变化,我想?先知就是如此,我所看到的,都是先知已?经抛弃在?求存途中可以?被看到的东西。
“我觉得……我们能在?万幸中等到四?周胶质化变得透明,得以?找到外逃的出路,并不是意外。”
我缓慢说?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