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盖掉这个巨大的,占了差不多整块引擎盖的广告……实在是不太现实。路城山和裴淞,以及喘着跑过来的赛会的工作人员,三个人站在赛车的车头前方。

“不是。”裴淞的护目镜推上去了,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路城山,“路工,这是我们赞助啊,赞助是什么是再生父母,没有赞助哪有我们的今天,为什么要盖掉?盖掉了不就是认输了!?”

“……”路城山看着他,“事情闹大了,性质变了,你头顶上的直升机,是电视台在转播,我们赞助已经被官方点名批评了。”

裴淞无奈扼腕:“卑鄙的新能源。”

路城山:“你通话器关上了吗?”

“……”裴淞咽了下,转移话题,“那这个引擎盖怎么办?找块布黏着盖上?”

路城山摇头:“不现实,等上了公路,你最快可能会跑到200的时速,没有什么东西能固定住。”

赛会的小伙灵机一动:“啊,我去问问后勤有没有卸妆水,我记得有一次他们用卸妆水溶掉了一个广告。”

“好的,麻烦了。”路城山说。

那小伙匆忙跑去弄了瓶卸妆水过来,路城山觉得可以一试,虽然他不知道卸妆水的成分,但他印象中,他那个爱美又怕疼的妈妈,用卸妆水搓掉了很顽固的纹身贴。

小伙只借来一瓶60ml的卸妆水,还有一包卸妆湿巾。三个人在引擎盖上,用抹布沾着卸妆水一顿狂搓,锃亮。

巨大的广告商标毫发无损。

“我靠。”裴淞搓得累了,甩手,“不知道的以为咱仨赛前洗车呢。”

确实,原本呆在发车区风沙刮得脏兮兮,这会儿车漆都反光了。

“不行啊。”赛会的小伙说,“我们接的是汽联的通知……要是你们不能解决这个广告商标,我必须让裁判……”

“我懂。”路城山打断了他,“转播打马赛克的话可以吗?你们后期的马赛克能追上裴淞的车速吗?”

小伙摇头的样子像是面对‘游泳健身了解一下’的传单。

小伙指了下裴淞:“后期也是人后期也会疼,再说了,他这个车速,到时候视频渲染起来……搞不好得炸。”

路城山挠头了。

从业至今,出现挠头的事情,居然是车上的喷漆无法解决。出来跑比赛,只有一辆运输车和一辆维修车,维修车里装的都是设备和配件,哪会带喷漆枪出来。

裴淞也挠头,发现自己挠的是头盔之后,不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