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定义了我对那一晚的记忆,以及之后长达十年之久很多类似的夜晚的记忆。在这样的记忆中,我看到的是一个坚不可摧、像石头一样难以对付的自己。起初我仅仅是让自己相信这一点,直到有一天它变成了现实。然后我才能坦诚地告诉自己,这对我没有影响,他没有影响到我,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影响我。我不明白我的这种正确是多么病态,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掏空了自己。尽管我一直被那晚的后果所困扰,但我误解了最重要的事实:它没有影响我,这本身就是它的影响。

沉默的教堂

九月,世贸中心双子大楼倒塌了。在它们消失前,我从未听说过它们。我困惑地盯着电视,看着飞机撞向它们,那些我难以想象的高耸入云的建筑摇摇晃晃,然后轰然倒塌。爸爸站在我旁边。他刚从废料场回来。他什么也没说。那天晚上,他从《圣经》的《以赛亚书》《路加福音》和《启示录》中选取关于战争和战争传言的熟悉段落,大声朗读。

三天后,十九岁的奥黛丽嫁给了本杰明一个金发的农场男孩,是她在镇上当服务员时认识的。那是一场庄严而隆重的婚礼。父亲祈祷后得到一个启示:“将有一场冲突,一场争夺圣地的最后斗争。”他说,“我的儿子会被派去打仗,有的将一去不返。”

自从那晚卫生间事件后,我就一直躲着肖恩。他已经道了歉。当晚一个小时后,他来到我的房间,眼神呆滞,声音沙哑,恳求我原谅他。我说我会原谅他,我已经原谅他了。但其实我没有。

在奥黛丽的婚礼上,望着身穿黑色西装的哥哥们,我的愤怒变成了恐惧,为注定失去他们而感到恐惧,于是我原谅了肖恩。原谅不难:毕竟,世界末日来了。

整整一个月,我屏息以待。但是没有征兵,也没有再发生袭击事件。天空没有变暗,月亮没有滴血。远处有战火的隆隆声,但山上的生活一如往常。爸爸说我们应该保持警惕,但冬天来临时,我的注意力重归日常生活的琐事。

当时我十五岁,我感觉到自己正与时间赛跑。我的身体一直在变化,肿胀,鼓起,伸展,凸出。我希望我的身体能停止生长,但它似乎不再属于我。它现在属于它自己,根本不在乎我对这些奇异的变化作何感觉,也不在乎我是否不再想当小孩,而想成为别的。

还有一件事让我紧张又害怕。我一直知道我长大了会和哥哥们不一样,但我以前从未想过这意味着什么。现在我脑子里全是这个。为了理解这些差异,我开始寻找蛛丝马迹,而一旦开始找寻,我便发现它们无处不在。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帮母亲准备晚餐的烤肉。爸爸正脱掉鞋子,解开领带。我们从教堂出来后他就一刻不停地说话。

“洛丽的裙摆在膝盖以上三英寸,”爸爸说,“一个女人穿那样的裙子是想干什么?”母亲一边切胡萝卜,一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话。

“还有珍妮特·巴尼,”爸爸说,“一个女人要是穿着低胸上衣,就不该弯下腰。”母亲表示同意。我回想珍妮特那天穿的蓝绿色衬衫,领口在锁骨以下一英寸,但很宽松,我想象着如果她弯下腰,里面会一览无余。想到这一点让我感到焦虑,因为虽然紧身衬衫会让珍妮特弯腰时更端庄,但紧身衣服本身就不正派了。正派女人从不穿紧身衣服,不正经的女人才会穿成那样。

我正想弄清楚到底什么松紧程度的衣服才算合适,这时爸爸说:“珍妮特等着拿赞美诗集时弯腰让我看。她就想让我瞧呢。”母亲用牙齿发出不满的啧啧声,然后将一个土豆切成四块。

与之前不同,这一席话前所未有地深深印在我的脑海。在接下来的岁月里,我常常会回想这些话,越想着它们,越担心自己会变成那种不正经的女人。有时我在家里几乎不敢动,留意着不要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