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相仿的少年,抛却礼仪,牵手在皇宫中奔跑,给巍峨肃穆的皇宫,增添了鲜亮的色彩。

身着衮服的贺兰决,立于太和殿长阶之上,一手握紧拳头背在身后,一手带了些诡异的温柔,摩挲着佩于腰间天子剑。

锋利俊美的面容不带一丝情绪,冷眼看着相携而来的二人:“为何在宫中如此失仪!”

“陛下,请恕臣……”

“皇兄!如今又没百官在侧!何必如此死板!”

没等祝乘风行礼道罪,贺兰池便眉眼一厉,看向贺兰决:“是我拐带驸马失仪!皇兄只管拿我问罪,为何要恐吓驸马!”

“泰安!”一向包容胞弟的贺兰决,声音冷而沉:“皇宫之中,不容你这般放肆,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又挥袖指向两人相扣的手,怒道:“还不放开手去!”

天子一怒,吓得周围侍从宫人皆跪地俯身,内侍周平浑身透出冷汗,不明白早前还频频让他在宫门等候殿下的陛下,为何突然发此怒火。

贺兰池被骂得一怔,在他印象里,兄长从来没有这般疾言厉色过,不解道:“皇兄,是否是政事令皇兄烦闷,我……”

不等他说完,祝乘风便松开两人紧握的手,长辑一礼:“陛下息怒,此番是臣太过放肆,失了礼仪,还请陛下赐罪。”

绣龙衮袍一角,印入祝乘风垂眼的视线中,天子有力的大掌,牢牢攥住了新婚驸马的手臂。

在一片沉默中,只听天子沉声道:“看来驸马对于这桩天降婚约,并无不满之处。”

“贺兰决,你什么意思!”贺兰池怒而直称天子名讳:“我和祝慈渡拜过了天地宗庙!喝过了合卺酒!自当和睦恩爱百年!万年!”

天子掌心的燥热之意,透过袍袖,传到祝乘风手臂上,让他有些不适,抬眼回道:

“臣初得知泰安殿下的身世,心中痛极,怜极,又怎会对婚约有所不满。”宣泰帝应是得知了泰安身份暴露,才会如此大怒。

贺兰决握在身后的手攥得极紧,看着眉眼绕溢春情的祝乘风,喉结划动几下,声音低哑:“世家公子,果然风流多情,初初见之,便可对泰安怜惜之极。”

“泰安殿下值得一切爱惜珍重。”祝乘风垂睫回道。

“好!好!好!”天子紧盯了祝乘风几瞬,慢慢松开掌中手臂,后退两步,神情不明,一字一顿道:“这才是我皇家驸马!”

最后驸马二字,简直如硬挤出来似得。

“臣谢陛下盛赞。”不知道天子发什么疯,祝乘风只能拱手一礼。

“祝慈渡!你不要理他!我带你去宫中游玩!”眯眸盯了自己兄长几瞬的贺兰池,心头忽然涌上惊慌情绪,下意识不想再让皇兄接近驸马,拉着人匆匆而行:“我带你去看看看我长大的地方。”

话音未散,已经拉着人走出老远。

被抛下的天子,依旧站在原地,情绪晦暗的眼眸,紧盯着那绯鹤袍服的少年驸马。

“吱嘎……”

门窗透风的殿门被推开,昏沉的殿室内传来贺兰池兴奋的声音:“驸马!这就是我小时居住的殿室!”

祝乘风环视四周,凝起长眉:“宫中皇子,怎可居于如此偏陋之室?”

这座宫殿,荒凉破漏,门窗不全,暮暗昏沉。

内里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想来是有宫人专门打扫,不至于让宫殿彻底荒废。

贺兰池侧脸看着祝乘风:“这虽然是间陋室,却是我小时觉得遥不可及的地方。”

不得祝乘风疑问,便三两下制做出一个火把,打开殿内的地道,牵着人往内走去。

这是一条通往地牢的通道,逼仄狭窄,没有半点阳光。

两人前行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