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来到一间挂满刑具的暗室。
满室压抑中,只头顶有一小扇能投进一点阳光的,残破窗檐。
“宫中怎会设有私刑牢房?”逼仄的空间,让祝乘风不适蹙眉。
“这间暗室,才是我和兄长,长大的地方。”贺兰池眼中有着一闪而逝的泪光,嗓音带了丝哽咽:“上面那间陋殿,还是皇兄长大后,先帝才允许我们般上去的。”
在扭曲慌动的火把光影中,祝乘风一时惊愕失语,久久没有说话。
贺兰池转身把火把插入墙边,捧住祝乘风的脸颊,指着头顶那扇残窗:“小时候我便和兄长依偎坐于那扇天窗之下,期盼能见到一丝阳光。”
说到这里他似乎短促笑了一下,额头和祝乘风相抵,低声说道:“我也不记得是哪一天,在我怔怔发呆时,听闻上面洒扫的宫人,用艳羡之极的语气说:你们知道祝氏的那个麒麟子吗?他的生辰可是摆了好大的排场!”
贺兰池闪着水光的凤眸,看进祝乘风剔透神悲的眼中,继续道:“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存在,从那以后,我便每日坐在此处,听那些宫人偶然间讲起你的事迹。”
年幼的贺兰池,每日抱膝仰望阳光,满怀恶意地听着祝氏麒麟子的事迹。
心中一遍遍发誓,等他见到那个世家骄子,他一定要拉他堕入深渊地狱。
祝乘风猛然推开贺兰池的手,在他惊愕的目光中,转身抬臂,宽大的袖袍滑落,露出了瓷玉般剔透的手臂。
那双执笔握玉的双手,握住那道残破的窗檐,大力摇晃。
点点灰尘,扑簌落下,在朽木断裂声中,残窗大开,道道灿如熔金的阳光,洒入逼仄暗沉的地牢。
玉冠绯袍,钩玉束腰的祝乘风,仰头眯眼直视那道阳光,眨掉眼中被刺激出的泪水,转头朝着隐入阴影中的贺兰池伸手:
“殿下,困扼住你的残窗已化为朽木,从前不可多得的阳光,今后定会日日照耀在殿下身上,为殿下祛恶避苦。”
“咚咚咚……”
贺兰池痴了般仰头,神情带着皈依的狂热,看着在阳光下,周身泛着神光的祝乘风,心脏如擂鼓般大力跳动。
颤抖的指尖,刚一接触到那莹白的手指,就被紧紧握住,不容抗拒地被拉到了阳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