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道:“所有的进士学子,皆苦读数十载,才一朝登金榜。其中的辛酸,除了自己再无人担。那得意时的风光,怎么会轻易被人分去?”

绯衣玉带的状元郎,语气温和而坚定:

“熬得过十分苦寒者,必独揽得意之风光。登榜的进士学子们必当,一朝腾云起,再无失意日!”

看着侧首望来的状元郎,孟泽辉单手紧握着马缰,眼神游离,不敢落在那张面容上,只堪堪落在圆领绯袍处,露出来的一截瓷白脖颈上。

等听完祝乘风的话,孟泽辉明显一怔,嘴唇颤抖几下。眼底蓄上了水光。

连一旁不敢搭话的探花郎,也是留下两行热泪来。

试问天下士林学子,谁人不识得那个写得惊世绝赋,敢夜扣刺史府,提剑杀亲王。甚至不屑法统,骂得昏庸帝王称病不敢上朝的祝乘风!

这些事,单拎出来一件都足够骇人听闻,可这却全是祝乘风尚算年稚时做下。

在孟泽辉心中,世家骄子祝乘风应该是高傲的,看见他们这些寒门士子时应是不屑的。他也是少年天才,有着天才的傲气,今朝登榜自是欢喜,可看着占尽了风光的祝乘风,还是忍不住想刺他一句。企鹅群肆七|7久2?六?

他想过祝乘风会恼怒,会不屑。但却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身为世家子,没有高高在上的俯视。

懂得他们这些寒门学子求学的辛酸,听见讥讽之语,也能淡然处之。

这样一个人,怎能不让人为之心折呢。

一番话下来,几人抛却微妙气氛,在震天的鼓乐欢呼声中,互相称呼表字,辑手行礼。

“这状元郎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