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侯的府邸,看到府外挂着的孝幡,他才合上车窗不解问道:“那两府中有谁辞世?挂出的孝幡规制怎不合礼仪?”

“恶报临头罢了。”沈砚面有厌恶,这厌恶并不是对着太傅,“亡故的便是那两座府邸的当家人,安阳侯自刎当夜,他们还曾撤下孝幡,挂起喜联大肆庆贺,后被公主提剑寻上门去……”

“这许多年下来,他们竟仍蠢钝至此?”太傅这次真的惊讶了。

且不说那两家在先帝时期如何横行霸道,入宫则苛待刻薄年幼的陛下公主,随意打骂宫人内侍,出则大肆略占土地田产,暴治一方。

就连太傅这样的老臣,都曾任其肆意搓磨。

自陛下登位改制,念其为先帝母家,并未对其刀斧加身,只令其归还私占之地,降爵解官,仍领俸禄。

难道由此他们就觉得陛下可欺?

公主可欺?

公主是个什么性子,朝臣谁人不知?

又对驸马执念已到疯魔。

在驸马自刎的当口,他们竟敢大肆庆贺?

为的是什么?难道是嫌活得太舒坦了?

饶是太傅知其府中诸人蠢钝不堪,仍震惊不解:“他们又和驸马有何仇怨?当得豁出性命在那等关头激怒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