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狐狸眼不由弯了弯:
“你们永远也抓不到我!我……终于摆脱你们……永生不见!”
微弱的气音,在这空间里重若雷霆砸下。
感受到抱着他的两人僵在原地,祝乘风才觉得扳回了一城,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感受到了天子滴落在他脸上的一滴热泪。
奇怪。
这滴泪,灼烫,带着血腥气。
谁的眼泪会是这样的?
带着这丝疑惑,神智渐渐被黑暗吞噬。
第117章 | 87:徘徊在忘川河畔的一只孤魂野鬼,魂无安时,爱无归处
中书令府
“……嗒”一枚棋子落下,执棋人独坐,静看早已烂熟于心的棋局,微有失神。
“郎君,王老太傅将至。”有人自门外禀告,沈砚收回心神,起身前往迎接,行至半途又折返回来,欲打乱眼下这盘未分胜负的棋局。
抬手几次,终是苦笑一声作罢。
自当日事发已过七日,七日时间,足已让那夜的震乱回归平静,但这平静终归是虚假又诡异的,那举剑自刎之人若久不愿醒,或魂归九泉,眼下的平静将一击即溃。
陛下如今的状态,让朝臣们心惊不已,几位重臣联名去信给已然致士的太傅,祈望这位颇得陛下敬重的三朝帝师,能劝谏宽慰陛下一二。
太傅在任期间,因和尚书令政见不合,二人稍有龃龉,故再次来京,便只登中书令府门。
沈砚请太傅入府,稍加阐述近日之事。
那兵荒马乱,忆起尤闻血气的雨夜。
则一句带过。
不是他不想详谈,但凡见过那夜血色,见过那幽冥之煞般疯魔三人的朝臣,凡想起当时情状,无不心颤。
“……情孽啊。”太傅听罢长叹。
叹罢,看到一侧桌上的棋盘,起身观棋,沈砚陪同一侧,良久后,才见太傅指着棋局间的黑子,道:“锋极则伤己,人是,棋亦是。”
“太师知道黑子为谁?”沈砚有些意外。
此局是他和当时的太尉,如今的安阳侯所为,当日难得闲暇手谈,至中途却有公文来报,棋局便呈胜负难分之势而止。
“棋风如此独树一帜,对谈过便难忘。”黑子起势有退让之势,至中途逐渐围逼白子,下段黑子厮杀见锋芒,落一子牵全局。
落子不留退路,刚锋至极。
棋如人
人如棋
“此局不出三子,我必败。”那日午后,亭外灿阳照过,微风抚面,与他对坐之人,执棋杀招频出,垂眸浅笑艳照神光。
忆起当时情状,沈砚不由遥望向东际,太傅随他目光一同看去,回忆道:“如此锋利棋风,老夫也曾在与年少时的陛下对谈中探得。”
锋利相撞
轻则自损,重则两亡
“陛下如今仍在公主府?”他不想再提沉重话题,起身往外而去。
沈砚随后,“事发后……陛下罢朝,诏医者,请巫神,不眠不休,以天子之尊焚香祭拜天地,以求慈……安阳侯无恙。至前日已不再凶险后,陛下才回朝堂,白日处理政务,夜里仍不眠不食守在安阳侯身边,朝臣们怕如此下去陛下圣体大损。”
说到此,他话音突然停顿,太傅起疑追问,只得一句语焉不详的悲叹:“待会见到陛下便知。”
两人同乘一驾,前往公主府。
车驾驶进兴华坊,往常热闹非常的王公勋贵之地,此刻安静的可怕,京中虽戒严,但豪门勋贵府邸,实不该如此闭府锁户。
再往前行,便路过了几位已被查封的郡王府邸,太傅已知郡王联合起乱之事,对此并不惊讶,直到过了雍国公府,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