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乘风聚起力气,一把推开天子。
大步后退。
“驸马!!”
剑光一起的瞬间,贺兰池面色惨白,反手去握刃,掌心被划出深深的伤口,鲜血狂涌。
“今日,也请陛下成全一回君臣情分吧!”
染血的寒刃抵向脖颈,用力一划。
“铛啷”寒剑掉落,祝乘风仰后倒去,发丝飞舞。
脖颈处鲜血喷涌。
他的面上却带了丝解脱的笑意。
“!!!!祝乘风!!!”
这一切发生在眨眼间,三人神魂俱裂。
疯了般奔上前。齐齐拥住仰倒的祝乘风。
发出的嘶喊,绝望凄厉。
鲜血汩汩流出,不一会就氤出大片血迹。
染满手的血液明明是热的。
他们却寒彻刺骨。
“不要睡!!慈渡!不许你睡!!朕不许你睡!”
怀中人眼眸渐渐半阖,感受到他生命的流逝,天子一瞬就被打入了地狱,他的心随着怀中人的体温慢慢变冷,直到停止了跳动。
他拥紧怀中人,高大的身形支撑不住,佝偻下去。
喉间“咔”“咔”发不出声音。
他要求他的慈渡不要睡,他要求他的慈渡也带他走,努力许久,喉间堵血,发不出一点声音。
见惯战场血腥的钟淮安,看着大片氤开的鲜血,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惧的景象。
他双眼血红,死死注视着祝乘风逐渐苍白的脸颊,根本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是怎么了?
我做梦了?
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
他踉跄站起。
原地转了几圈。
刺目的鲜血是地狱来的烈焰。
撕扯燃烧着他的灵魂
好痛。
他好痛。
这么大的伤口,他的小狐狸该有多痛!!
“乘风!!我再也不吓唬你了,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求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吓我!!”
卑微到尘埃的乞求,也只是让祝乘风虚弱的牵了牵唇,他看着这三人疯的可怕的样子,都有些庆幸天子剑够利。
要不然他没死成,绝对会被他们给生吞活剥。
这丝笑意,给三人停跳的心脏注入了活力。
钟淮安双膝重重跪地,力道之大,砸的玉石床面裂开裂纹,疼痛唤醒了他的神魂,他全身抖的厉害,去抢夺天子怀中,血染脸颊,却笑得让他神魂俱裂的人:“乘风!你痛不痛?我帮你按着伤口,上了药就不痛了!”
“药??对!!还有药!!!”
贺兰池手指神经质的抚摸驸马的脸颊。
用自己掌心的血来暖驸马苍白的脸颊。
他所有的感官停止运转,停止接受任何讯息,只机械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听到“药”这个字眼,才惊醒般抖着没有一丝血色的薄唇,喃喃自语:
“药!找药!对!还有药!”
站起身,身体晃的站立不稳,他不敢再去看驸马呼吸渐弱的凄绝模样,踉跄着往外奔去。
他要找药来救他的驸马!
找药!
对!找药!他去找药!
终于要结束了。
拥着他的怀抱越收越紧,祝乘风几乎要被嵌进天子和钟淮安的胸膛中去,他恍惚间,还记起了三人恐吓他,说要永生永世纠缠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