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五六人合抱的机关圆柱上,布满利刃,只需两头用铁链牵至大船尾部,就能用其翻搅,疏通堵塞在河道的泥沙。

用于开河,凿渠,引江,最为合适不过。

这番工艺本已失传,还是祝乘风在翻阅了诸多古籍,又凭借着寥寥几字,多日调整,才绘出图策,又联合著位工匠。

终是把传言之物制了出来。

“督察使,我等是否现在就放下这开江之物,以观其效?”奉天子命,半程追赶上来的车骑校尉,抬起华盖,为祝乘风遮挡着烈阳。

长时间处于烈日下的祝乘风,骤然起身,眼前一黑,颇有晕厥之感,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强忍着不适,下令道:“船只转过河湾,便把它绑于船尾拖行,若其上机关旦有阻塞,立行调整。”

众人领命。

还不待祝乘风转行,去看另一队工匠,改良出的灌溉水车,就见护送官船的水师船队,在后方打出旗语。

有船跟随。

这片水域,早在他们出行之日,就禁止商船航行,怎会突然冒出船只来?

想到这段河湾曲折,还遍布着许多无人踏足的岛屿,祝乘风来到船头,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远眺而望。

五六艘快和官船一样大的船,就那样不远不近,赘在他们这一行船后,船上既没有商队标识,也没有隶属于朝廷的旗帜。

应是海盗无疑。

可当今天子威重,又不是什么战乱年间,又有哪个不怕被剿灭的海盗,敢无视律令,就这样明目张胆,前来跟踪官船?

察觉不对的水师提督,登上官船,朝祝乘风行礼:“后方应是海盗之流,督察使是否要我等驶船剿灭?”

“马上就要过湾了,湾道汛急,不必在此时生出事端。”祝乘风让人打出了继续前行的旗语。

船只过湾后便可靠岸,眼前赈灾之事最为紧要,他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和海盗交缠上。

说话间,巨舰官船微斜,拍打在船身的河流奔腾咆哮,祝乘风微一踉跄,握住舷栏,严整的官袍下,一抹尾尖忽探忽隐。

潮湿的风席卷而来,裹挟着浓郁的香气,肆意缭绕。

“头领!前面的官船已经过了勃沙湾,就要到泾州码头了,我们可不能再跟了!”

“嘿呦!那官船果然是来救灾的!被派来的是什么官啊?”

常年混迹在海河的海盗船手们,争先恐后爬蹿上高高的桅杆,极目远眺,滔滔巨浪,他们早已司空见惯。

“我看着带头的穿的嫩绿官袍,哎呦!那身姿,啧啧……”

“胡老二!你嘴巴干净些,那可是朝廷官员!”

“到底是几品官?”

“绿袍应该是三品大官吧!”

“不得了!不得了!跟着头领,我们竟然还能见到这么大的官!”

他们在两个月前,还是见到正规水师,就会被吓得四处逃窜的海盗。

如今被管在那阎王转世的新首领手下,竟然有胆量在朝廷封锁的河域,来跟踪那三品大官所乘的官船。

“一个个都没事干了吗?头领说了,既然是救灾的船,就不许惊扰!”一个海盗从船舱内出来,大骂一通,转眼就看到一英姿身影,大步而来。顿时被吓得缩头缩脑:“头……头领,我们现在回岛吗?”

被众海盗惧怕的头领,却是个英姿勃发,狂傲肆意的英俊少年,在一众毫不在意形象的海盗中,独显王者之姿。

身穿紫色束袖袍服,额系同色镶玉额带。

皮肤被晒成古铜色,随意解开两扣散热的胸膛处,胸肌鼓胀,腰腹肌肉收紧,革带上挂着一炳漆黑弯刀,长腿迈动,其上肌肉清晰可见。

肩宽腰窄,行走间,如猛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