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刘磊不再理会瘫坐在地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杨安,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院子里走去,显然是去告状了。
杨安看着他气冲冲的背影,心里恐惧不已。
顶撞表哥,加上浪费了水,等待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挣扎着爬起来,失魂落魄地把空桶和扁担捡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家走。
晚饭的气氛比早上还要压抑。刘富贵全程板着脸,一句话没说。杨安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扒拉着碗里的饭,味同嚼蜡。刘磊则时不时地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瞟他一眼。
饭后,刘富贵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杨安,你跟我来。”
杨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放下碗筷,僵硬地站起身,跟着刘富贵走向他那间位于正房东侧的卧室。刘磊也跟了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
刘富贵的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只有一张老式木板床,一个掉漆的衣柜,还有一张摆着茶壶茶杯的方桌。窗户关着,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瓦斯灯,光线不足,在墙壁上投下摇曳不定的人影,显得有些阴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老人身上特有的气味,混合着劣质烟草和淡淡的霉味。
“跪下。”刘富贵在一把靠背椅上坐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板。
杨安的膝盖一软,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跪了下去。冰凉坚硬的水泥地硌得他膝盖生疼。
“知道错哪儿了吗?”刘富贵看着他,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温度。
“我…我不该洒水…不该顶撞表哥…”杨安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哼,”刘富贵冷哼一声,“洒了水是浪费,顶撞长辈是没规矩。最错的是,你不知悔改!”他猛地一拍桌子,瓦斯灯的火焰都跳动了一下,“下午罚你挑水,是让你长记性,你倒好,还敢犟嘴!看来昨天的教训,你是一点没往心里去!”
杨安吓得浑身一抖,头埋得更低了,不敢辩解。
“看来光打屁股是不够了。”刘富贵站起身,走到墙角,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一条又粗又黑的麻绳。那绳子看起来很旧了,表面毛糙,沾着些灰尘和不明污渍。“磊子,把他给我捆起来!”
刘磊应了一声,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他上前一把抓住杨安的胳膊,用力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然后熟练地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杨安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手腕用力想要摆脱钳制。
“老实点!”刘磊低喝一声,用膝盖顶住杨安的后腰,另一只手像铁钳一样箍住他的两条胳膊。杨安感觉自己的胳膊快要被拧断了,疼得他直抽气,挣扎的力气也小了下去。
刘富贵拿着麻绳走过来,亲自上手。他用绳子在杨安被反剪的手腕上绕了几圈,然后用力勒紧,打了个死结。粗糙的麻绳深深地陷进杨安细嫩的皮肤里,带来一阵火辣辣的摩擦痛。杨安疼得闷哼了一声。
“跪好!”刘富贵命令道。
杨安因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重心不稳,只能再次屈辱地跪了下去。
刘富贵似乎还不满意,又拿起剩下的绳子,绕过杨安的肩膀,将他的双臂更紧地束缚在背后,让他几乎动弹不得。然后,他示意刘磊把杨安的脚踝也绑起来。刘磊狞笑着照做,将他的双脚脚踝并在一起,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
现在,杨安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他像一个待宰的祭品,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只能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他的身体因为恐惧和疼痛而微微发抖。
“给我面壁跪着!好好反省反省!”刘富贵指着斑驳的墙壁命令道,“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我再来跟你说话。敢乱动一下,有你好看的!”
说完,刘富贵拿起桌上的瓦斯灯,和刘磊一起走出了房间。“咔哒”一声,房门从外面被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