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臣都认识,可这内容,臣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太陌生了,这一段段话实在是太陌生了!
颜士玉神情慢慢变得呆滞,无语至极。
“人各有欲,只是有的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欲望,让自己变成人,有的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让自己变成了被欲望操控的野兽。”
纵观史书数百年,道德败坏到极致的人还是少数。
大多数还是挺正常的。
在李暮歌看来,这其实就像是人群之中好人与坏人的比例,好人多,坏人少,可坏人做一件坏事,足以将好人做得所有好事都毁了。
颜士玉对李暮歌暗戳戳骂前朝荒唐的皇帝不是人这一点,没有任何意见。
她说道:“前朝皇室出现如此大的丑闻,影响深远,一直到末代皇帝,还有人将此事拿出来骂,说是先祖不修德行,后人亦是无德之君,气得后世帝皇闻言便会气急,每每再被提起,朝廷之上都会血流成河。”
李暮歌问:“死了那么多人,为何剩下的人一点儿记性都不长,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捋虎须?”
“不过是借此事来发泄心中对君主的不满,还有就是,想要借此名留青史。”
颜士玉的手指在那一段史书记载上划拉了两下,每一次都指向一个人名。
全都是后来提及此事,被处死的臣子的名字。
这些臣子的名字无比陌生,想来在其他事情上从未被提及,但在此事上,一死成名。
“原来如此,孤还以为,真的遇到眼睛里不容沙子的清流了。”
李暮歌这话里有些嘲讽的意思,颜士玉笑而不语,没有明说,却将对那些“死谏帝王,一心为国”的言官的不屑,写在了脸上。
颜士玉一直以来都很清醒,她也想当名臣,但她不会选择这种死法,做一个史书上陌生的名字。
她更倾向于在位时好好干,她知道,将国家经营好了,为百姓争取到了足以改变他们处境的利益,百姓自然会记得自己的名字。
“你说,那些言官会因为皇室的丑闻而撞柱,会不会为了史家的丑闻撞柱?”
李暮歌其实等了好几天了,早朝上没什么动静。
按理说史家的丑闻已经在长宁城中沸沸扬扬多日,那些言官怎么能像是聋了一样,一张弹劾折子都没上呢?
颜士玉懂了,她接了李暮歌的话,说道:“臣不知,但臣觉得,此事古今未有,若有言官因此撞柱,想必同样可以名留青史。”
世家以为能够将所有官员的嘴都封起来,以为他们坚固如同铁桶一般,却不知,人各有心思,是眼下一时的好处诱人,还是成全自己一世名声更香?答案昭然若揭。
李暮歌非常满意颜士玉的态度,也很满意对方的速度。
因为第二天一早,就有言官上奏,弹劾史家人的荒唐,认为那位礼部侍郎不配当官,羞于与其为伍。
弹劾史家的人还不是一个,看有人站了出来,跟风的以及早有不满的人也都跟着站了出来,纷纷炮轰史家人。
李暮歌一脸为难地说了两句调和的话,实际上是拉偏架,颇有些为史家人伸冤的含义,说只凭借庶民两句话,以及一份来历不明,言语不真的报纸上的文字,不能定一个朝廷官员的罪。
拉偏架本来就会让吵架的人心情更加暴躁,更不要说,今日站出来的人都希望给自己博一个美名,若是史家人无罪,全身而退,他们的算盘就落空了。
那今日站出来,就等于白白得罪了那些想要保住史家的大世家,他们还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岂不是白干了活,还惹一身骚。
因此站出来的言官言语越来越激烈,扣在史家头上的帽子是越扣越高,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