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觉得窥视世家阴私不好,但这个内容实在是过于炸裂,让她看了个开头就止不住了,站在大街上,便囫囵吞枣地看了个全部。
看完破口大骂,怒道:“不知羞耻的三个畜生!真不是东西!”
“这位夫人,报纸上都写了些什么?我等不认字,夫人可否为我等念一念?”
“是啊是啊,夫人念两句吧。”
周遭的人看妇人看一眼就没完了,最后还看得生起气来,气得面红耳赤,起了好奇心,也想知道其中内容。
认字的便花了钱买,不认字的想叫妇人念一念。
念第一个板块没什么,但是后头两个板块的内容实在是争议过大,妇人怕当众宣读,惹了众人怒火,人群中持不同意见的人再吵起来,就很容易出事,因此她直接拒绝了读报一事。
“天寒地冻,等一会儿太阳落下,外面冷得很,诸位想看,便买了后,去寻茶楼酒肆的人读一读吧,还能喝口热茶,有个遮风取暖的地方,我家中还有事,先走了。”
妇人说的有理,缠着她想听听内容的路人当即买了后,往茶楼酒肆去了。
不想花钱,但想知道内容的人,也跟着那群买了报纸的人往茶楼酒肆里钻,想听个一言半语。
长宁城月报以惊人的速度,在整个长宁城铺开,听到看到报纸上内容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李暮歌以为首先舆论爆炸的应该是士农工商的定论,毕竟在社会上,这个话题的讨论度一直很火热。
没想到,爆炸了的是那则“新鲜事”。
只能说人民群众对八卦的热情是自古以来便有的。
同时,以前的舆论场被士族阶层掌控的太厉害,哪怕李暮歌已经尽量听取民间的声音,依旧被士族的笔杆子控制了。
百姓最爱看的不是什么士农工商的阶级言论,他们之中,四个阶层的人都有,长宁城中最多的其实是民籍的小商人。
老家有田,没有成为商籍,但在长宁城做小生意养家。
对于身兼两种社会身份的金字塔中低层人士,他们不在乎士农工商定论,怎么定,他们都不可能成为高阶层的士。
所以他们非常喜欢看士族的人出丑。
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之人,做出违背公序良俗的丑事,既能满足窥私的欲望,又能让他们出一口心中恶气。
那种情感,用言语形容,大概就是:看吧,哪怕那些人出生钟鸣鼎食的富贵之家,依旧是一个烂人!品德败坏的烂人!
“百姓已经将那三兄弟扒出来了,是礼部侍郎史家,真没想到,礼部的官员,竟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只是正如报纸上所言,可怜了三位夫人。”
颜士玉再次入宫与李暮歌下棋,下棋期间,同李暮歌说起此事。
下棋是有益身心的游戏,李暮歌落下一子,很快取得了这局棋的胜利。
“你最近也去讨论八卦了不成?棋力下降的厉害。”
李暮歌赢了后,索然无味地将起身,拒绝再下了。
颜士玉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最近确实有些心潮澎湃,静不下心来。”
“那就多读读书,正好,你为孤讲一讲这一段史吧。”
李暮歌说着,拿起一旁倒扣在桌角的史书。
颜士玉接过来,手下的触感十分柔软,低头嗅了嗅,还能闻到上头淡淡的墨香。
“殿下,这是新印出来的书?”
“嗯,活字印刷,正适合印刷各类书籍。”李暮歌有些失望,“你没看出来,纸也不一样吗?”
颜士玉没看出来,不过她感觉出来了。
“确实很不一样,触感更为细腻,如人的肌肤一般柔软,和此前的纸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