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到了现代高考,在那个科技不算发达的年代,还有人能做出冒名顶替之举,严防死守之下,还有试题泄露的丑闻,可见想要让教育的光芒洒在每一个人头上,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但事情再困难,也得去做!
“父皇当时没有通过外祖的折子,想必有他的顾虑,如今朝中世家势力独大,杨家几乎一手遮天,想要完整实行科举改制,必须得做些什么。”
李暮歌说完,眼底光芒明灭。
宁泽世想了想,说道:“杨家还没有强大到一家独大的地步,这些县官之中,不少其实是覃家、颜家的门徒,尤其是颜家……”
颜家的家主,依旧是那位老太傅。
颜太傅教书育人一辈子了,他在朝中的门生故旧,数不胜数。
宁疏白已经坐到了国子祭酒的位置,依旧没法在门生故旧的数量和质量上压过颜太傅,颜家千年世家的底蕴实在是太深厚了。
宁泽世提到颜家,微微一顿,他为难地看向李暮歌,李暮歌抿唇不语。
颜士玉是李暮歌的幕僚,此事有许多人知晓。
颜士珍是大公主的幕僚,李暮歌又和大公主在朝堂上关系亲近,这些许多人也知晓。
一旦对付颜家,很可能会导致李暮歌直接对上大公主。
颜士玉和颜士珍很重要,但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她们俩又没有任何话语权,仅仅是作为颜家的一个象征。
李暮歌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舅父,眼下若是因为科举改制一事对付颜家,恐怕会让大家觉得,是宁家想要上位。”
科举改制是一件对大庄有利无害的好事,李暮歌不想让这件好事,最后染上浓重的政治色彩,甚至沦为党争工具。
“确实如此,可颜家是路途上无法移走的高山,避不开啊。”
“山移不开,路也得继续走,接下来还有许多座山,咱们要一一走过,才能抵达终点。”李暮歌已经想到解决的法子了,她冲宁泽世微微一笑,“所以舅父,咱们得去借路,多多借路。”
“借路?”宁泽世拢了拢袖子,微微颔首,“宁某愿闻其详。”
李暮歌跟宁泽世说起了朝堂局势。
宁泽世和宁疏白都是比较书呆子的那一类人,学问做得极好,但对官场形势,私底下的暗潮,感知不够敏锐。
例如他们不知道,颜家和覃家早有过节,这些年来,两家屡屡相对,他们也不知道,杨家野心勃勃,一直想要成为最强大的世家,压其他世家一头,自从杨卿鱼当上太子妃,并且生下了太子的嫡长子后,他们的气焰更是嚣张。
“……最近杨家有意与吴王联姻,想来是图谋宫中楚嫔的支持,进而拉拢楚家,一旦杨楚两家联手,对其余家族,尤其是刚刚失去两位皇嗣的覃家来说,威胁甚大。”
李暮歌分析到这儿,嘴有些干,喝了口水润润喉。
对面的宁泽世已经开始提笔记笔记,光听李暮歌说,他都有些记不住了。
李暮歌继续说:“大敌当前,覃家和颜家理应联起手来,先对付杨家。”
宁泽世停住记录的手,抬头问道:“覃家失去两位皇嗣,元气大伤,不愿让杨家更进一步,以防自身受损,所以视杨家为大敌,可颜家又为何要视杨家为敌?”
覃、颜两家联手的可能性太小了,因为杨家拉拢楚家,也不可能撼动颜家的地位。
“颜太傅年岁已经大了,颜家正当龄的子弟中,没什么有出息的人,小辈里也只出了一个颜士珍,再勉强算上颜士玉,可现在不是盛天皇帝当政了,女官在朝中想要加官进爵,实在是有些困难,颜家想要颜士珍继续向前,必须让大皇姐登上那个位子。而杨家明面上完全支持太子,事关世家延续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