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你说,这仇大不大?”

宁泽世闻言瞬间呆滞,他看了看眼前的李暮歌,再低头看看自己纸上记得密密麻麻的关系图,深吸一口气。

随后他落笔,将纸上记下的东西涂抹掉,墨痕掩盖之前写下的字迹,他又将纸折了几折,将书案上补光的灯笼灯罩拿起来,点燃纸张,烛火将纸烧成了黑灰。

残灰在空中飘散,宁泽世又烧着的纸放在没放水的闲置笔洗中,静静等它燃尽。

“杨、颜两家明明是敌对仇人,为何从未有人察觉到两家相对?”

宁泽世越想越不明白,此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换个角度看,太子和大公主党争,颜家和杨家完全是两家的急先锋啊!

“颜家行事低调,况且,颜士珍一直以来不受父皇重视,被放在史馆内修了好几年史书了,朝堂之上,多是颜家门生在冲锋陷阵,颜家隐于其后,确实很难直接感受到两家的冲突。”

李暮歌要不是知道颜太傅死后,颜士珍是怎么报复杨家的,她也意识不到,两家是生死仇敌。

“颜三娘子实在是可惜了,若先帝在位,以她之才,定能谋个政事堂的丞相位。”宁泽世还记得当年颜士珍是如何出现在世人面前,那震慑天下的才情与智慧,曾被世人寄予厚望。

“说句不传他人耳的浑话,若当年登基之人是大皇姐,什么事都没了。”

李暮歌真的烦透了皇帝那个老登,干啥啥不行,阴谋诡计第一名。

心眼子比蜂窝的眼儿还多,到处用他那套权衡利弊的帝皇之术,硬是把大庄经营成如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鬼样子。

宁泽世内心很赞同,面上笑了笑,没有应和李暮歌。

他怕李暮歌移了性情,以后面对皇帝没了恭敬之心,他们那位陛下可不是什么好人。

“殿下,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以后说话要注意些。”

宁泽世一句话,直接定性皇帝为小人。

李暮歌点点头,她明白。

宁泽世还要拉着李暮歌问问,到底该怎么对付杨家,李暮歌没有再跟他细说,只告诉他,之后多多联络颜家和覃家的门生故旧,说服他们能联手对付杨家。

等那些人的注意力都被党争吸引走,科举改制或许就能顺利推行了。

而李暮歌出了门,则往文绮楼去了,她这次到了文绮楼第一件事不是吃午饭,而是将常盈栀叫来。

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常盈栀破防了。

“盈栀,你是想让常家平平无奇,一辈子只是某个不起眼的寒门,受人一世白眼,还是想要让常家背一时骂名,受世代称赞?”

常盈栀知道常家确实没什么名声,但也不至于受人白眼吧?她现在都成了国子监的官员了,怎么常家还能受人白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