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还在薛戎颈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贝齿在皮肉上慢慢啃噬着,仿若恨不得将人吞入腹中。
见此情景,柳隽真自然能猜到,这些时日以来,薛戎每夜是如何度过的。
他依然勾着唇角,笑得温煦文雅,可眉眼之间却戾气陡生。
他扫了一眼房中的矮几,上头的茶盏立刻爆裂开来,而后他的目光又落到了薛颐身上:“好一个孽徒。”
被他这样瞧上一眼,就像涂满蜜糖的闸刀即将落到身上一般,无论是谁,皆要吓得遍体生寒。
薛颐却满不在乎:“倘若全天下只有一人不能指责我,那一定就是师叔你了。毕竟,你可是将师尊的肚子都肏大了。”
柳隽真微微挑眉,心知薛颐有所误会,但也未出言纠正。
薛颐轻抚着薛戎面颊上的伤痕,又道:“反正你也不在意师尊,只将他视作泄欲的玩物而已,否则便不会在他身上留下这些伤口了。师叔,虽说我们甚少见面,但龙蜒的剑痕,我还是认得的。”
柳隽真移开视线,话锋一转道:“你将我叫到这里,究竟意欲为何?”
薛颐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将纸面展开,只见上面用朱砂绘制了一个法阵的图样,正是从任瞻的书上摹印下来的。
柳隽真朝纸上瞥去,只是这漫不经心的一眼,却让他如遭重击,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
他眉心紧锁,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图样,身体竟有些发起颤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事物。
薛颐见他面色惨白,不由得奇道:“你这是什么反应?”
柳隽真缓了缓神,才将呼吸平复下来:“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法阵有些熟悉……似乎我很久之前就见过。”
薛颐挠了挠脑袋:“不大可能。老任说过,这是上古秘书中记载的移魂阵,大概已有千百年无人尝试过了。”
柳隽真疑道:“移魂阵?”
薛颐便将移魂阵的作用,以及自己心中的筹算告诉了他。
听罢,柳隽真低头不语,须臾后才道:“若是这夺舍禁术施成了,师兄会怎么样?”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薛颐有些不耐烦,“……大概他的神识会蛰伏在体内,就像睡着了一样。”
柳隽真略一颔首,忽而上下打量起了薛颐,目光中充满审视:“师兄待你应是不差,你何苦非得将他置于这般境地?”
“柳隽真,你懂什么?”这句话不知哪里戳中了薛颐的痛脚,他一跃而起,连那声装模作样的师叔也不喊了,龇牙怒道,“他害死了我儿时最好的伙伴!而且他一直对我藏私,连功法也不肯传授于我!”
喘了几口气后,薛颐接着开口:“柳隽真,你忽然替他说话做什么?莫非你不想为师祖报仇了?”
柳隽真不为所动,只是诡笑着说:“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可没有关系。”
方才那一阵交谈中,他们表面言辞客气,实则句句针锋相对,眼下更是完全撕破了脸皮,似乎随时会引出一场恶斗。
就在此时,薛颐眼中涌起一种不正常的狂热:“那么……你连小沐也不愿见到了?”
乍然听见这个名字,柳隽真的眼睫轻颤了几下,略微有些失神。他用指节抵住了额头,继而说道:“我……自然是十分想念沐微的。”
薛颐顿时喜形于色:“那不就得了,只有我们一同催动移魂阵,才能将小沐救回来。先由我来打头阵,当我灵力耗尽时,便由你顶替我,继续将灵力注入法阵中。对了,另有一位帮手,目前还没赶到。”
柳隽真蹙额道:“你还找了谁?”
“同你我一样,对师尊恨之入骨的人,还会有谁?当年那死不瞑目的毓珑庄主,留下了一个独子,名为梅临雪。我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