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桥本来还不知道如何对吴兴下手,在他看到吴钰的一瞬间,便想到了主意。

第六十一章:癫狂

吴兴快子时的时候才回到家,他双眼红肿,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

适才在陈河家,与他夫妇说了自己明日赴京的计划,尚尧担忧地问道:“玉琴她还好吗?这几日你们和彭府的案子传得沸沸扬扬,外面流言蜚语四起,我们很担心她撑不住。”

吴兴的眼泪立马止不住地往外流,他掩面抽泣道:“我只恨自己那日身体不适,竟答应琴儿独自去那虎狼窝,遭受了如此奇耻大辱,只要她能好好的,我做什么都行,哪怕用我的命去换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尚尧抹了把眼泪,哽咽道:“这也不能怪你,那恶人早就觊觎玉琴,即便是这次不成,他日也会用其他办法。”

陈河也眉头紧锁,轻声劝慰道:“是啊,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帮人蛇鼠一窝,指不定还有什么阴损招数,你们这一趟怕是不会那么顺利。”

吴兴吸了吸鼻子,哭着说道:“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再让他们伤害我的琴儿!陈大哥,嫂嫂,你们不知道,我这几日看着琴儿她不知所措的样子,我的心都要碎了,我不敢在她面前展露我的难过,我只盼着她能早日忘掉这一切。”

陈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弟,放心吧,玉琴比你我想象中的要坚强得多,她如今想要告御状,为自己洗刷冤屈,其实也能说明她正在努力走出来,她需要时间。”

吴兴擦了擦眼泪,道:“我明白了陈大哥,我会好好陪着她,护着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尚尧道:“你就放心把钰儿交给我们吧,正好阿璟平日里作天作地的,没个玩伴,有他和钰儿相伴,想必钰儿不会寂寞的。”

夫妇二人又安慰了吴兴一番,又帮他想了想状子如何写,去大理寺应当如何鸣冤,一直到后半夜吴兴才从陈宅出来,回了家。

他抬手扣门,发现门栓没上,轻轻一扣门就开了,心道:奇怪,这么晚了,琴儿应该早就锁门了才对,莫非是忧思过重,忘了?

他推门进院,看房门开着,屋内烛火还点着,以为李玉琴还没睡在等他,便喊道:“琴儿,我回来了。”

可房内并无回应,吴兴觉得蹊跷,便快步向房间走去,边走边喊着:“琴儿!琴儿!琴……”

房门大开,李玉琴的尸身吊在门口的房梁上,一动不动。

吴兴的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门口,动弹不得,他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人像被掏空的布口袋一般,软绵绵地瘫坐在了地上。一股凉气从后背蹿升到头顶,他感觉到一种恐惧感,他不敢开口叫李玉琴的名字,他怕她没有回应。那股凉气从头顶蔓延到心口,吴兴的手心瞬时布满了冷汗,他浑身上下开始不住地颤抖,胸口仿佛被什么重物压住,压得他喘不过气,忽然从胃里顶上来一股浊气,直达心门,而后一股腥甜从喉咙喷出,他竟是直接突出了一口鲜血。

那口血吐出之后,他反而有了些说话的力气,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喑哑地吼叫着,他不敢去看那具挂在房梁上的尸体,他不承认那是他的琴儿,他的琴儿明艳动人,娇俏玲珑,怎么会是一具冰冷可怕的尸体?

可是他骗不了自己,那就是他的琴儿,他的爱人,并且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应他了。

吴兴不断嘶吼着,哭喊着,他没有力气起身,只能用尽全身力气爬到李玉琴脚下。他扶着旁边翻到的桌椅,慢慢站起来,伸手触摸到她的裙角,却像雷击一般抽回了手。

他突然扇了自己一个巴掌,脸上瞬间出现一个红色手印,他觉得这一切应该只是一场噩梦,只要他醒过来,琴儿就会站在他的面前,笑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