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谦缓缓起身,走到棺椁前。他轻抚着棺材的边沿,用温柔到几乎有些贪婪的眼神,低头看着李玉琴的骸骨,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一般,想将这件宝物吸到自己的眼中珍藏。可眼泪早在不知何时便已经在他的双眼汇集,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眼眶终于承载不了这浓厚的哀思,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夺目而出,砸在李玉琴的骸骨上,仿佛是无知的幼子试图叫醒沉睡的母亲,尽管这位母亲如今早已是一具枯骨。

陆谦用力咬住颤抖的嘴唇,甚至咬出了鲜血,他极力压抑着即将奔涌而出的抽泣和呜咽,他用早已喑哑的声音,低声唤了一句:“娘……”

在场众人见状无不为之动容,连大堂上的邓斌也没有出声催促。

良久,陆谦的情绪终于平复,沈青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银针递给了他。陆谦结果银针,刺破手指。

鲜血滴在骸骨上,仿佛游鱼入海,一瞬间便渗入了骸骨之中。

邓斌也是第一次见到此景,不由得叹道:“沈师爷果然博学多闻,竟懂得滴骨验亲之法,看来陆谦的确是李玉琴和吴兴之子。”邓斌惊堂木一拍,喝到,“大胆陆谦,身为朝廷命官,为报私仇,残害治下百姓,该当何罪!”

陈璟道:“大人且慢!虽然他是李玉琴的儿子,但这并不能说明是他杀害几人的凶手!”

邓斌道:“适才陆谦已经交代了自己的行凶经过,且在他房中搜出了曼陀花,铁证如山,如何能狡辩?”

陈璟道:“大人,曼陀花根本就是他杜撰的,他并未对彭万里使用过此药,而是在彭万里死后用猪肠做的软管打进死者胃中的,彭万里脑后有伤,证明他生前曾被人击打,若他用了此药,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将他打晕呢?”

邓斌道:“的确可疑,但无法作为证据。”

陈璟有些心急,道:“可是陆谦根本没有杀害韩冰儿的时间,韩冰儿被凶手接走是六月初八一早发生的事情,可陆谦到达禹安的时间是六月十一,那日他第一天上任,我看到他的官服是皱的,肯定是淋了雨,没来得及熨烫便穿上了身。这雨是六月初八夜里才下的,一直下到六月十一早上才停,若他六月初八早上便到了禹安,那他的官府便不会因淋雨而变得又湿又皱!”

邓斌见陈璟如此极力维护陆谦,不免有些触动,但还是狠着心,开口说道:“陈捕头,本官知你想为陆谦洗脱嫌疑,但你说的这些,都不足以作为证据,他的官服亦可能是自己做的手脚混淆视听,而曼陀花是实实在在的证据,你可明白?”

陈璟急道:“大人!我有直接证据!我有人证!能证明陆谦不是杀害这些人的凶手!”

邓斌道:“在哪?”

陈璟道:“就在堂外等候!”

“快传!”

陈璟冲着堂外喊道:“李门头,快进来吧!”

门外,彭万里府上的门头李沛,迈步进了大堂。陆谦一脸震惊地看着对方,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沛对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跪在地上对邓斌磕了个头,道:“大人,草民可以证明,杀害韩冰儿、孙桥和彭万里的凶犯,另有其人。”

邓斌问道:“你又是何人?”

李沛深吸一口气,又将气重重地叹了出来,他侧目看着一旁李玉琴的棺椁,露出了一个满是悲切的笑容,说道:“草民便是,吴兴。”

大大这篇文章每个人物都刻画得比较丰满,娓娓道来,很有点九义人的电视版感,如果有机缘,将来拍成电视剧也是极好的。

能理解,典型的农夫与蛇

这一章看的我都想哭了

第五十九章:蜚语

“你说你是吴兴?”邓斌虽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格外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