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陈璟肚子里对陆谦有诸多疑惑,这些事情他也只敢跟沈青江商议。
卧房中,陈璟将陆谦的画作交给沈青江,沈青江看完后说道:“看上去并无不妥,与陆大人那日口述的场景没什么出入。”
说完沈青江把画作还给陈璟,陈璟接过来,有些心不在焉地合上画本,说道:“我就说嘛,现场……”
突然,他觉得哪里不对。
他重新拿出画本打开,死盯着那幅现场绘图看了半晌,然后抬头对沈青江道:
“这拖痕,好像不太对。”
第二十八章:冤案
“怎么了?”沈青江问道。
“这拖痕……看着总有些奇怪……”陈璟抓着脑袋,皱着眉头,“你不觉得,这拖痕太平整了吗?”
陈璟将图递给沈青江,沈青江接过来之后仔细看了看,说道:“的确平整,有何不对吗?”
“长赢你忘了,昨日你说若是被人勒住脖子往后拖拽,即便是被打晕了,也会醒来挣扎。如今这条拖痕如此平整,陆大人又说那凶犯是勒住彭万里的脖子往后拖的,所以有没有可能,在被吊上去之前,彭万里就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
沈青江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下毒?”
陈璟点头道:“有可能,但只是猜测,我看了仵作的验尸结果,是窒息死亡,所以彭万里有可能被人下了一种令人失去行动能力的药,我下午再拉着我爹去复验一遍。”
沈青江道:“师父今日去验了孙桥的尸体,等会问问他情况如何,再来说与我听。”
陈璟点点头:“好,你先歇着,我等会来给你送午饭。”说罢便转身出了门。
大厅里,陈河夫妇与陆谦正在讨论孙桥的复验结果,恰好陈璟出来,几人便坐在一起边吃午饭边讨论验尸结果。
陈河先道:“今日我检查孙桥尸体时,发现他双手的手背上,都有几道疤痕,看样子像是被抓伤的,而且年岁不短了。”
陆谦:“有没有可能是被猫狗之类的动物抓伤的?”
陈河道:“动物爪痕较为尖锐,他那几道疤痕更像是被人抓的。”
陆谦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下其实也已猜出一二:“陈叔可是知晓这些疤痕的来历?”
陈河道:“不瞒大人,其实敝人十六年前曾查验过李玉琴的尸身,并在她的甲缝里找到一些皮肉,可她的尸身上却并无伤痕,所以我怀疑她的死因并不是自缢,而是被人谋害的。”
陈璟震惊道:“什么?爹,你怎么不早说?”
陈河白了他一眼:“我这才回来几天,光顾着救人了,我来得及说吗?”
陈璟急忙对陆谦道:“大人,看来十六年前的案子有诸多疑点,我们需得重启卷宗,细细核查。”
陆谦叹了口气:“这个本官已于日前向大理寺申请了调档,但是年代久远,怕是不那么好找,看来是要费些时间……”他略一思忖,“这样,本官做主,我们先私下调查这桩旧案,等大理寺批阅并将旧档发回了,再正式立案。陈叔,烦请你将当年所知道的全部事情和盘托出。”
陈河点点头:“好。当年吴兴和李玉琴夫妇二人开了间绣坊,他们的绣品精致,李玉琴的绣工莫说在禹安,在整个禹州,甚至大梁都是数一数二的技艺,因此开张不久,便生意兴隆,上至达官贵妇,下至普通百姓,甚至花楼的姑娘们都爱定他们的绣品,兰香阁和彭府都是他们的常客。李玉琴平日里在家刺绣,还教一些姑娘们绣工技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偏的有一日吴兴病了,浑身乏力起不来床,他们的儿子吴钰又年幼,李玉琴便替吴兴去送货,可没想到这一去再回来就是第二日了。”
陈璟问道:“那就是李玉琴被彭万里强暴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