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前面周期差不多两周,不过也不是天天录,比赛晋级制的。”宗念指指陆河,笑了笑,“他下周末去探班。”

陆长友这时说道,“你这工作也不是很稳定啊。”

宗念感觉被噎了一下,可还是笑了笑,“那肯定不如陆河单位稳定。”

“差不多行了。”陆河烦闷地回击一句,“不愿意吃现在就走,没人拦你。”

“陆河!”薛慧瞪儿子一眼。

陆长友慢悠悠开口,话却是对宗念说的,“你们年轻人谈朋友,父母不应该阻拦。但是小宗,谈朋友的目的是为修成正果,两个人都应该越来越好,这道理没错吧?”

“没错,叔叔。”宗念面色无惧看着对方。

陆长友点头,伸一根手指出来点向陆河的方向,“他现在有个机会,是往中院走。你可能不了解我们系统,区法院和中院是两个概念,两套体系。年前我就跟陆河说了这件事,但他顾虑很多,现在看很大一部分原因出在你这里。”

“你说什么!”陆河怒目而斥。

“那你自己说是什么原因,因为我?”陆长友反问。

“对,就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我是你爸,我能害你?”

陆河死死盯着他,却无法回应对方的问题。

而陆长友赌的,就是儿子的沉默。

陆河不会说的,薛慧在,女朋友在,这种场合他绝不会将这么多年压在心底的愤怒悉数讲出来,他开不了这个口。

餐桌上的沉默让宗念内心起伏不定陆河从未与她讲过工作变动,甚至一丝信号都没有给过。即便不懂,她也能感知到那意味着向上走,而自己……或许间接绊住了他?

年前就讲过,而整个春节到现在,因为养老院的事陆河将大部分时间留给了她,假期跟进案件忙着照顾她,节后又在帮宗文康做改进措施,知院里人手紧,一得空就来晚风帮忙。做一件事是有机会成本的,她的确在无形中牵扯并占据了他的精力。

陆长友再次开口,“这次机会难得,全市法官走遴选。别人工作外的时间都在努力,他呢?你有演出,他还要去探班。小宗,我还是那句话,谈朋友要两个人往一个方向看,结果要两个人都好。我希望你……”他这时看向儿子,“希望你们两个好好聊一聊。”

“聊什么?有完没完?”陆河冷言相向。

“聊你们在人生观价值观上能否达成一致。”

“你起什么高调?你……”陆河话讲一半,看到宗念起身,继而听到她的声音,“叔叔阿姨,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宗念!”陆河立刻追出去,一直到楼层口,宗念站定,他才有机会解释,“我真不知道他来,那个,我……我工作上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宗念看着他。

“因为没必要啊!”陆河又气又急,“我是想说来着,但是这件事……这件事不着急,也不是必须项一定要跟你商量……”

“你先回去吧,叔叔阿姨都在。”

“不是……”

“你先回去。”宗念撇开对方拉自己的手,尽量让语气变得轻盈,“他们都在,你出来不好。”

“那你别多想。”陆河抿抿嘴,“有时间,有时间我们聊一聊。”

“好。“

返回包厢,薛慧与陆长友正各自用餐,两人之间无一句交流。

陆河加入沉默阵营,狼吞虎咽几口,听到薛慧问话,“小念回去了?”

“嗯。”

“那个……工作调动的事,你再考虑考虑,你们俩也商量商量。”

“妈。”陆河未抬头,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虾饺,“您也觉